方应着突然拔剑。
剑作龙吟,消脆悦耳。
可是那把剑,却十分难着。严格来说,根本不配称为一柄剑。剑身凹凸不平、剑锋奇钝无比,剑脊弯曲、剑尖歪斜,如果说右出色之处,便是这把剑隐隐透出红光。
一种乍着已令人心动,细看足以让人心血贲动的红光。
他拔剑、出剑,一剑震开白愁飞、王小石、朱月明三人。
真的是“震开”。
他自己也被“震飞”。
他藉三人真气互激之力,安然的“飞”回自己原来的座椅上。
着他的神情,仿佛大局已定。
大局本就变异无常,真会安定下来?
朱月明已拿不住苏梦枕的腿,他扯动着白愁飞和王小石二人的刀剑指的攻势,斜落一旁,三人正不知要打下去好,还是不打下去好,忽听场中一声闷哼。
狄飞粜已穿瓦而入,准确地落在雷损背后。
雷损本正全力抢攻苏梦枕,此刻突然一颤,然后他就艰苦地垂下了刀,嘴角溢血,痛苦地道:“是你,没想到……会是你:”然后他就做了一件事。
他蓦然一跃向棺材!
狄飞惊一得手,脸上正浮现一种诡异的神色,忽见雷损投向棺廓,脸色大变,呻道:“大家小心:”他呼喊的时候,已在急退。
他退得如斯之快,带着极深巨的恐惧,一下子已越过了朱月明、王小石和白愁飞。
场中的人,无不被他所流露出来的惊恐而带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只有两个人不退。
方应着不退。
他冲天而起,贴在屋顶上,俯视棺材。
苏梦枕也不退。
他不退反进,一面大叫道:“你不必死,我可以让你”就在这时候,炸已然发生。
爆炸不是很剧烈。
但是很可怕。
待埃落定,瓦砾沉地之后,那囗棺材已炸成碎片,原先的地上,也炸成了一个大洞。
炸发生的时候,力应着藉炸力倒飞上了屋顶。
苏梦枕站得最近。
他身上炸伤了好几处。
他整个人似失了魂、落了魄。
他是胜利者。
可是为什么一个战胜了的人会出现这种神情呢?
一种似是被骗了,带点自嘲、十分无奈、一点悲哀的神情。
“你不需要死的;”苏梦枕喃喃地道,“你死了,就剩下我,和我的寂寞……”
方应看却似蝙蝠一般地“滑”到屋角梁上,此际又似壁虎一般“游”了下来:“他既然抱着必死之心,何不把我们也一齐炸死,同归于尽呢?”
“你猜得对。”狄飞惊道。
“哦?”
“他是想要跟大家玉石俱焚,可是在棺材外的炸药线,全给我清除了。”狄飞惊正式地抬起了头,眼睛发亮:“我只不能碰他的棺材。”
方应着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假使他让你碰他的棺材,只怕他连想死也死不了。”
飞惊似全没听憧他的讽嘲之意:“他不让我沾他的棺材,结果他也死无葬身之地。”
力应看耸了耸剑,挂起了剑,洋洋的道:“他信对了人:”“狄飞惊不是雷损的朋友;”苏梦枕忽然说话了:“他原来是雷损夫人关昭弟一手栽培出来的高手,雷损蚕食了田迷天七圣囗的势力后,遂走关昭弟,把狄飞惊吸纳为周。”
狄飞淡淡地接道:“所以,我有理由报复。”
王小石恍然道:“原来大哥已找出狄飞惊和雷损的真正关系了。”
“正如解决问题一样,找到问题的症结点,就以找对了钥匙开锁一般。”苏梦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