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独孤子诺为何要将地址选在那里,但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
回到皇宫已然是半夜,这其中自然有她故意拖沓了步子回去的原因,因为她不想看到宣墨那张气势汹汹的脸和一张嘴就质问她的话语。
是不想,不是怕。
难得今日不下雪,本以为会有一场令人开心的元宵,却不想她和莫尊景遭暗袭还死伤了几十个无辜百姓……
想到这里,冉竹自鼻腔里重重呼出口气,晕白的雾气在道路上的宫灯下若隐若现。
忽然她顿住脚步,神色一凛,手不自觉的往腰间摸去,脸色变了下,流月弯刀在刚才混战间给了莫尊景忘记拿了回来。
她状似不经意的往旁边走去,随后贴着墙根猛然向后望去,心也在那一刻狂跳不止。
宽阔昏暗的路面上白雪无声飘落,百米远处赫然站着一人,见冉竹忽然止了脚步望过来,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站在那里并不离开。
“木河?”冉竹试探叫出口,灯光委实昏暗他又站着远只能凭感觉去叫。
“是,主子。”一沉悦声低低响起,跟着雪花翻卷而来落到冉竹耳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
“你一直跟着我?”冉竹微抿樱唇,眉头紧皱,若不是她刚才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细雪擦擦声,恐怕走进殿里都发觉不到身后有人。
“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除了开始语气里有丝窘迫外剩下的便是坦然。
“那你听到我要跟独孤子诺回扶余国的话了?”冉竹淡淡问道,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近些。
隔这么远说话,难保被有心人隔墙听了去。
木河几步走近,半抬的双目在触及到冉竹的脸时又垂了下来:
“是。但属下觉得主子不是真心的。”
“哦?那宣墨让你跟着我不就是怕我跟独孤子诺跑了?”冉竹抬眸笑道,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带着嘲讽。
皇宫路上的守夜宫灯散发出晕黄的光泽,投射在眼前女子清丽的容颜上生出诸多美好,却掩盖不了她一双犀利的眸子和嘴角的冷意。
“皇上担心您会遭意外,所以派属下跟着。决不是主子您想的那样。”木河回道,一贯沉稳的作风将心中刚涌起的触动情绪悄然掩埋。
“我死不了。还有,你回去复命时候告诉他。”冉竹冷声道,忽然目光一闪踮起脚贴近木河耳边,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口中吐气如兰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到木河的脸上:
“以后别妄想再拿我做诱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想跟我说什么,亲自来说就是。”忽的传来一怒气低沉喝声,惊的木河连连后退几步,转身就看到宣墨大踏步的跨了过来。
这是一条几百米长的道路,两边都是墙壁,唯有前后路相通。而宣墨正从木河身后走来,他看不见,可不代表冉竹看不到。
以此,明白了冉竹刚才是故意为之,心中不由苦笑声。
“你现在就那么喜欢跟别的男人亲近吗?”宣墨怒道,站在了木河此前站的位置上,目光里染上几分醋意。
在幻梦殿等了半夜都未等到消息的他没走出多久就发现了冉竹和木河,只是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所以并未现身。
却不想竟等到了冉竹嘴唇贴上木河的耳朵,那么远看就好像亲上去了一样,叫他如何不恼。
“皇上是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冉竹闲闲道,眼皮子都不抬下自顾看着前方飘飞的大雪。
不论这雪平日里如何洁白无瑕终抵不过暗夜来袭,转眼变色。
“你,先回答第一个。”
“忘了,让木河说吧。”
“木河,她跟你说什么了!”宣墨怒吼道,目光中隐隐有想杀人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