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觉得呼吸难耐,本来经常做的梦,可总是记不大全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等着。
走廊内外站立的三个身影,唯有小小的玉娘调皮的来回晃动着,不时玩弄着手中的玉指环,偶尔吐出自言自语的童稚低笑。
墨夜天沉,远处隐隐天雷滚动,闪电迅速划过,在附近闪出极亮的白光,一瞬间冉竹似乎看到了他阴郁的神色,目光中隐隐有杀人的焦躁怒气,疲惫的面容上满是挣扎期待。
“生了,生了。是男孩!”王产婆忽然从房间里奔出来,扯着嗓子叫道。
忽有一瞬间,冉竹的心扑通扑通剧烈跳了两下,心头处一种莫名恨意流出。
玉娘娘亲一听此消息,身子瘫软在地,抱着茫然无知的玉娘,浑身瑟瑟发抖。
“夫君,我一心跟随你,对于过往失去的,我从不后悔!但今天,你真要卑膝顺命。我,定恨你入骨,此生难消。”她几乎是咬牙说出这话,抬着头看着玉娘的父亲。
“娘亲你害怕吗?玉娘陪着你,不怕不怕!”玉娘伸手认真的拍着她孱弱的后背,这番保护的童稚话语却让她的娘亲痛哭失声。
冉竹却在这时候莫名想哭,心里觉得是为同情这对母女,这侍妾生了儿子,怕以后是没她们的立足之地了吧。
“婉儿,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待此事后我就上书奏明,圣使交与给朝廷,我带你归隐山林永不复出……”玉娘父亲的话还未说话就被婉儿凄厉打断:
“你对不起的是我们的女儿,你今天真敢这么做,我与你此生不复相见!”
冉竹心头难受的紧,待听到玉娘娘亲这句决绝的话来,泪水不由湿了眼角。
玉娘父亲听完此话僵住了一般,但并未再有言语只是在原地略略停顿了下,就抬脚迈了进去。他走的很慢很慢,冉竹不由自主也跟着走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产后的浓重血腥味,房间里血布到处都是,伺候的奴婢满手都是鲜血,足以见这场难产是多么惊心危险。
他看都不看床上朝他伸手那刚生产大出血后的孱弱女子,只是盯着张产婆怀中的男婴。随后颤颤的伸手将孩子抱在了怀里,怀中婴儿正紧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整张小脸红润的很。
“真的是男孩……”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丝丝颤抖,也只有冉竹听得清楚。
男婴只是出生时候哭了两声,见老爷正看着他,他蠕动着粉嘟嘟的小嘴,胖乎乎的一双小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张大眼睛好奇的看着。
他本僵直的身体软了下来,他低下头让下巴刚好碰到男婴的小手,温温软软的小手胡乱的碰触着他的下巴,冉竹似是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带着哭腔般。
冉竹瞥见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小身影,人还未走近就听到她夹着哭腔的声音:“爹,爹,娘亲昏倒了。你快去看看……”
冉竹心中担忧,率先抬脚往外奔去,却只听一声闷脆声乍然响起,冉竹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道为玉轴明黄色的蚕丝锦帛正掉在地上,他的脚刚从其上迈过去。看来是从他身上掉了下来,可他浑然不知正走向一脸泪水的玉娘。
“孩子,父亲对不住你了。”话语低低间,两行清泪流到了他的下巴处。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玉娘口中,顷刻玉娘便倒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将玉娘大拇指上的指环拿下放入怀中,随后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怀中抱着一份珍宝,此番做法更是让冉竹头疑惑更甚。
只见他走到门口看着正被下人抬起来昏迷中的夫人,开口却是对下人们所说:“找大夫,照顾好夫人。切勿让她自寻短见,否则我让你们拿命相抵。”声音冰冷如寒冬雪岭,听的人不寒而栗。
说完冉竹就看着他抱着沉睡的玉娘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