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钓到鱼的喜悦。
冉竹微不可闻的点点头,却叹了句:“还是让你钓到了,罢了,或许是天意。”
身子往躺椅里缩了缩,一副无可奈何的可爱模样,只是脸色隐隐泛着白。
疏影闻言反而笑了起来,笑容浮现一半至脸上随即被苦涩压了下来:
“一个月,我尽我所能。”
“唔,不少了。”冉竹轻声回道,显得有气无力又全然不在意。
平日里在宣墨面前,她尽量神采奕奕已然费尽心力,在知根知底的疏影面前,她全然放松,甚而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你的身子从玉昙殿胸口和肩膀中剑开始就……我都是拿最好的药材替你续命,但是你自己却总也不好好珍惜,不是这里伤着就是被人下毒,隐疾早已埋下。白静那一剑虽然触发了你的隐疾,但你之后若能好好调养也是没问题的。只可惜这个一个月来你……”
疏影说到这里,面露愧疚与感激,抬手抚头,指尖抵着眉心:
“说到底,是我和尊景害了你。”
“怎么会呢,若要一命偿还一命才能算彼此两清,我这命都不知道得为你们死几次才算还的清的。但我们是朋友啊,又岂能以数而量之。对了,尊景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吧?”
冉竹话锋一转引开了话题。
疏影摇头,脸上意思了然。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了。”冉竹疲惫的闭上眼,对于疏影的做法很是认同。
“冉竹,你可有什么想做的?”疏影半蹲在冉竹面前,轻声道。
看着面纱上苍白的容颜,他好想将那面纱扯下,让那张清雅素净的脸可以自由袒露在天地间,毫无隔阂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还有什么想做的呢?求不死,给她能够陪宣墨一起到死的年龄,到时候二人同衾共眠,续未了誓言……
可不可以?
就在疏影以为躺椅上睡着的时候,一声低低的若有如无的清浅话语吐出:
“叫秦彪来。”
而此刻秦彪正蹲在飞龙山军营的一间偏僻屋子的角落里,压抑的阴影啜泣有一声没一声的传出。
“萧风大哥不在,松渊不在,柳木南也不在,我死里逃生回来你就看也不看我一眼。你不是说我像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吗,你怎么不看看我呢……”
这样哀伤而委屈的话已经持续了一个下午,待夕阳余晖斜斜射进窗口投射在不远处的床上时,始终将头面向墙壁的人终于说了话,这也是他自受伤恢复后说的第一句话:
“丽柔手中掌握着有关圣女一个极为重要的证据,颖姑娘很可能去扶余国了,而那个地方很危险。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从丽柔口中打探出地方所在。为了圣女,为了萧风……去吧。”
沙哑暗沉的话颇有些不连贯的说出,只言片语未安抚下快哭累了说哑了的秦彪,更未谈及自己的伤势。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话却教秦彪眼睛一亮,胡乱擦了擦眼角还未干掉的泪水,整个人如打了鸡血般猫腰从房角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恍若死一般的沉寂,可房间里却开始有了人的气息。
“我不知道。”丽柔的话在精美的帐篷里强硬响起,望着满地狼藉,心跳如战鼓擂擂,明媚的双眸瞪着距离自己不足一米的二人。
一名紫衣华裳潇洒傍身,一眼一鼻无不尽显妖孽,唇角那抹淡淡笑意却带着勾人心魄的魅力,可那双漆黑的瞳仁却散发着慑人的冷意。
他身旁的男子,也正是差点拆了她屋里东西的罪魁祸首,虽然只着一袭玄白长衣清瘦无肉的样子,可此刻他双手摩擦间发出的咔擦咔擦响声极为张扬的表现出了他一脸的不耐和愤懑。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