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随即解禁,八旗兵回汛,市面恢复旧观,歌舞升平。
瓜洲第—富豪陈天祥的大宅院富丽堂皇,楼房连栋,四面有花园。
但自从主人失踪,总管下落不明之后,便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主人的家眷也不见了,留下斑顾的只是九个仆人,上门的人一问三不知,不久就没有人上门了。
人们正逐渐拨忘这位显赫一时的第一富绅陈大老爷陈天祥。
日正当中,后花园园丁所住的小屋前,出现张天弃临风玉树似的身影。
这次,他佩了剑。
“我知道你老了,你有睡午觉的习惯。”他向门窗紧闭的小屋朗声说。“可是,老朋友来了,你还能睡得着吗?该打起精神出来迎客啦!”
屋内有了响动,但不见有人启门外出。
“后门此路不道。”屋后传来葛夫人的语音:“沧海幽城的人,在此候驾。”
“我要斗一斗这老魔。”是葛姑娘俏甜的叫声。“娘,请不要用天齐哥的雷珠打他,一下子把老魔炸碎了,就没有把戏好看啦!”
“他要不出去,能不用雷珠毁他的狗窝吗?”二姨杨碧娥似乎反对不使用雷珠。
用意是道老魔出去和张天齐了断,断绝老魔从后面逃走的念头。其实,光天化日之下,怎能逃得出张天齐的掌心?终于,门拉开了,挟了剑踱出的是飞龙天魔,他果然穿了仆人的褐衫裤,一代魔头,豪气尽消。
“老弟,凡事都该有个商量,是不是?”老魔采取低姿势。
“天下没有不能好好解决的事。”
“很抱歉,阁下。”张天齐。“在下要办的事,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谁出卖我的。”
“你以为还有谁?”
“那诙死的混蛋!长春居士,你不能这样待我!”老魔仰天狂叫。
“以利害相结合的人,就会因利害关系而互相出卖。阁下,你有什么好抱怨?”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把你带到山东,交给家师叔便没有我的事。能带活的,当然好,不能,就带你的头用石灰腌起来带走,如此而已。”
“老弟,你听我说…””
很抱歉,我花子一年的光阴找到你,不是来听你说的,有何疑问需要解释,你可以同家师叔说。
我对你个人并无成见,江南忠义案先后死了上千人,那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受害人。我来带你,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理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阁下,我说得够明白了吗?”
“我给你十万两银子。”老魔大叫。
“你真大方,去你娘的混帐,你在忠义牢处盗取的军饷就不少于一百万商银子。十万两,你怎么给得出手?”
飞龙天魔突然狂野地扑上,闪电似的撒出一重剑网,出其不意抢攻,要拼命了。
张天齐的身影一闪,再闪,幻影依稀,蓦地飞出二道电虹,从剑网的几微空隙中锲入、逸出。
人影各向外飘,老魔稳下身形低头一看,看到右肋下衣衫裂了一条缝,有血沁出。
“你……你的剑气比往昔强劲十倍。”飞龙天魔骇然变色。
“毫不费力便攻破老夫的护身神功,这……这怎么可能?”
“苦练呀!阁下。”张天齐逼近,剑势已将对方控制在威力圈内。“我年轻,知道该怎样下苦功,每天都有进境,你何必大惊小怪?再给你一剑。”
一剑击出,飞龙天魔不得不接招.挥剑急封。
“铮!”封住了。但无法将张天齐的剑震出偏门,而张天齐的左手.竟然神乎其神地出现右胁背側。
”砰!”老魔莫名其妙地向左前方飞摔,翻飞一匝重重地跌了个手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