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已穿越花圃,来到果树林边。
这地方距石屋已在十丈以外,康浩回头张望,仍不见动静,大约苗廷秀料定康浩无力纵登削壁,又知二童正随行监视,所以很放心,不怕他会飞上天去。
康浩转身面对石屋,以防老毒物出现,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做了个写字的姿势,轻问道:“你们有没有念过书?会不会写字?”
侍药点了点头,却举手指指自己脑袋,又伸出小拇指,表示识字不多。
康浩喜道:“只要能写简单的字,咱们就可以交淡了,现在我先问你们,如有手势无法表达的地方,就写出来。”
“你们知不知道,那老头儿乃是当年黑谷四凶之一,名叫毒神苗廷秀,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二童同时点点头,脸上都现出畏惧之色。
康浩又道:“老毒物不但手段毒,心肠更毒,从他割去你们的舌头,足见毫无师徒情份,他现在是因你们年纪还小,利用你们服侍他,故而收你们为徒,等到有一天,他的毒伤痊愈,或者找不到替他试药的人,必然会拿你们充数的。”
两名哑童戚然点头,表示知道。
康浩道:“你们既然深知利害,便该早作打算,及早设法脱身,回家与父线亲人团聚才是正途,何必日夕与虎作伴,等待杀身之祸?”
二童听了,忽然又流下泪来。
“侍药”拾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缓慢地写道:“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这简短八个字,显然尚未尽吐心声,但“侍药”写的“归”字,已忍不住悲泣出声,再也写不下去了。
康浩问道:“你们是因父母亡故,才流浪到荒山中来的么?”
“侍药”和“伴炉”都摇摇头。
康浩又问道:“那么,是途经荒山,父母不幸罹病去世,才汉落至此?”
二童仍然含泪摇头,悲不自胜。
康浩猛地心头一动,凝声问道:“难道,你们是和父母一起,误人谷中,被老毒物……”
—言未毕,两名哑童已泪如潮涌,连连点头不止。
康浩骇然道:“也是被用来试药而死的么。”
“侍药”一面点头,一头又写道:“尚有一兄一姐,都被师父试了药,师父的药很毒,沾人无救,连解药也有毒,不吃还好,一吃解药死得更快。”
康浩恨声道:“这老毒物太可恨了,只顾试验毒药,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性命,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语声略顿,又问道:“你们姓什么?家乡在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可以投奔的亲长?”
“侍药”用树枝写道:“吾家姓徐,我名徐纶,弟名徐综,父亲本是镖师,因避仇离乡,旋携眷觅地归隐,见此谷形势奇险,贸然入探,阉家俱中毒被擒,先后遇害,吾与弟虽获幸免,实不悉故乡尚有何人可以投靠。”
这一次,他边写边拭,写得也较快,康浩看后,略一沉吟,便道:“假如你们愿意,我有一处地方可以投奔,生活不愁,习文练武,亦可随你们之意,你们肯去么?”
徐纶急忙点头,又写道:“但得栖身处,自是极愿早脱虎口,唯与我弟都曾服过药物,一日无解药便会毒发而死,你又中毒未解,如何能逃出虎口呢?”
康浩问道:“那两种解药放在什么地方?”
徐纶写道:“都在师父炼丹室内。”
康浩剑眉紧皱,喃喃道:“唯一的方法,只有设法先把解药偷出来,可是,老毒物现在正在炼丹室配药,这却是桩难题。”话犹未毕,突闻身后一阵吃吃笑声,有人接道:“何难之有?老夫根本不在炼丹室中。”
康浩骇然回顾,不期机伶伶打个寒噤,只见毒苗廷秀胁下柱着两枝木拐,含笑从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