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小的时候爷爷天天给我讲故事和一些他的人生感悟,这让我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我一直很懂事,爷爷见到周围的人就到处拍胸脯说,这个小家伙就是我孙子,懂事不。”薛子晔眼角露出淡淡的暖意,这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因为爷爷为他而骄傲。
“你不想你爷爷吗?”夏雪小心的问道。
“当然想了,但是爷爷告诉我生活要向前看,只有弱者才会经常回首往昔,爷爷让我不要伤心,所以我会遵守爷爷说的话的。”薛子晔右手一挥表示不介意。
“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事情好吗?”夏雪突然之间感到薛子晔很神秘,总而言之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少年老成,明明是一个少年却偏偏明白这么多的道理,失去了很多少年应有的朝气。
“恩,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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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薛子晔跟老师请了个假,在老师再三叮嘱之下薛子晔出了办公室,他要去赚钱,他心里曾经发过誓腰围爷爷购买一个墓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瘦骨嶙峋的少年。
sh市海边的日落要比内陆的更鲜红,就连幽暗的海水也映得血红、。此时工地上的工人们已经忙活起来,疲倦的身体在苦累和疼痛中一点一点地变得想要沉睡,毕竟承受了一天高负荷分劳作。
夏季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在吵杂的工地上,各种钢铁构架被晒得滚烫,辐射出的热量将工地变成了火炉,赤膊工作的工人身上的汗水如雪山消融般不从间歇地流过黝黑的皮肤,当然也包括那个瘦骨嶙嶙的身影。直到血红的云霞弥留于西方时,才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薛子晔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径直的来到工地,本来包工头说不要童工的,但是当薛子晔淡淡的说一半的价钱之后就改变了注意,包工头挺着胖胖的身子眯着那双快被肥肉叠到一起的小眼睛笑呵呵的安排了薛子晔的工作。
极其恶劣的生活环境,令人堪忧的饮食健康,超高强度的劳苦工作,日复一日的精血亏损,可怕的工地消磨了他们的健康,吞噬了他们的**。才明白为什么烈酒是劳力者的朋友,才明白为什么拖欠工钱是丧尽天良,才明白为什么劳动者是中国的脊梁。
薛子晔只知道很累,很累,他也不清楚自己干了多久,但是薛子晔却庆幸自己没有昏过去,真应该感谢一下夏雪的那顿饭让我有力气,薛子晔暗暗的想着。
墓碑的钱仿佛在向自己招手,只要挺一挺就过去了。
瘦骨嶙峋的身躯肩负着重担摇摇晃晃的前行,面对如此崎岖的道路又能再行多远呢?满腹的心酸话在几百块的淹埋下又能苦撑多久呢?常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闯入梦境的牵挂,又怎能不撕心裂肺,浊泪两行呢?
更何况薛子晔只是一个男孩儿。
薛子晔打听过一个最简单的毫不起眼的墓碑要八百块,薛子晔慢慢的数着,看来自己应该再干几天才能凑齐。
薛子晔摸了摸咕噜噜直角的肚子,有看了看书包里的那一小塑料袋的餐馆打包的鸡蛋,薛子晔咬了咬牙,默默的抄起身边的不锈钢水杯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喉咙一动一动的,薛子晔在幻想自己正在吃着中午的那个美味,番茄炒蛋。
看着太阳慢慢的落在了地平线以下,薛子晔知道要发工钱了,在胖胖的包工头手里接过二百块钱之后,薛子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默默的往家里走。
天彻底的黑了,但是却也意味着不夜城正式的浮出水面,眼前慢慢的都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不过这跟薛子晔根本没有丝毫关系,甚至薛子晔都不知道霓虹灯的开关长什么样子,路灯是谁点亮的。
推开咯吱咯吱的木门,薛子晔一下子躺在了地上,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