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你这小家伙,你父亲虽然亡故,你还有个母亲,试想想这么多年你可尽到做儿子的责任?一心只想着报仇了吧。我想,这么多年,一直是萧二侠在照顾你们家里,所以,退一步想,如果你现在生活不是这么无忧,你还会整天闲着帮你那师傅做事么?”这一番话,说得时雨羞愧难当,想想,果然是这样,这几年,跟着师傅学武,侍候那些猪猡,反而忽略了自己的母亲,如果萧天陵不照顾他们孤儿寡母,他又哪来的这份闲情逸致?当下羞愧言道:“我不会再找萧叔叔报仇了,可是他不告诉我杀父仇人是谁,我可怎么办?杀父之仇不共在天……”“你这三脚猫功夫,告诉你你能去报仇么,再说,萧二侠一定是已经是为你们报了仇了,你还问他做甚。”时雨突然恍然大悟,对顾一平陷入了一些崇拜的境地。
这时,慕容巧巧问道:“小雨,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时雨羞愧道:“本来是找萧叔叔算账,原以为认识路的,结果黑灯瞎火的,还是迷了路。”几个人听了,大笑起来,慕容巧巧嬉笑着说:“你呀,就是个路盲,大白天都会迷路,又何况晚上。”听了这话,时雨羞愧至极。
时雨是一直想找萧天陵报复仇的,所以对于萧天陵照顾他和母亲,并不领情,几次要上去博命。萧天陵向来自负,对于时雨这样的毛孩子没有看在眼里,正色对他说:“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杀父仇人,那好,我山庄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哪天你认为打得过我了,尽管拿我的命来,否则免谈。”时雨不知天高地厚,当下答应。待得萧天陵离开,却犯起愁来,自己不知道到哪里去请一个师傅。那天,时雨从母亲的箱子里偷出了几两银子,到集市上去买了把剑,越看越喜欢,一路舞着,没想到一时得意,剑尖碰到了对面无赖的身上。惹得无赖大怒,仗着自己有一点本事,把时雨打翻在地。时雨自觉理亏,所以告饶,无赖不依不饶,冷笑道:“让老子饶了你,哪有这么容易,老子是人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么?竟然用剑对着我,除非叫我三声‘爷爷’,方能解老子的气。”时雨一听要叫他“爷爷”,怒火中烧,当下倔强的不开口,无赖也顿时火起,非要打得时雨开口不可,几下打得时雨嘴角流血,眼睛血污,众人开埠过眼,上去劝说,无赖大骂。就在时雨感到无助的时候,突然一道身影穿过众人,飞起一脚,把无赖提了开去,无赖刚想大骂,那个身影迅捷地切到无赖身前,将他一把拎起,随手一丢,无赖摔的身世狼狈,时雨勉强地爬起,砍到无赖的窘境,开怀大笑,这是他才看清,那个身影是一个满脸长癞的汉子。众人看了他的尊容,吓得都跑开了,只有时雨一个人长跪在汉子面前,大喊“恩人”。就这样,时雨遇到了自己的师傅,并跟他学了一套剑法,然而也必须要为他挑水砍柴,足足花他大半天的时间。师傅只肯三更天教他武功,其他的时候,他很难见到。所以时雨常常在三更前睡上两个时辰,学到五更天,天将微明,睡上半个时辰,开始干活。中午时分,抽空回到家里,给母亲请安。师傅曾告诫他,待得剑法纯熟,挥动千招而不气喘,方有小成。起初,时雨心浮气躁,一心想着报仇,须知欲速则不达,结果被师傅狠狠地责罚,自此修身练功,过了一年半载,武功果然进步神速。近几日来,砍柴的闲暇,时雨就练起剑法来,感觉气息顺畅,挥千招而不乱,不免大喜过望。这样持续几日,终于有了自信,感觉自己已经有所成就,就想着要找萧天陵决战。于是他开始盼着到三更天,好像师傅秉明意愿,让自己第二天去找萧天陵报仇。坐等三更,时雨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突然兴奋想到,何不趁三更之前找到萧天陵做个了断。当下,向小谷山庄奔去。虽然来过山庄多次,结果他是个不记路的路盲,翻过一个墙头,就迷了路,误闯误撞,被顾一平他们发现。
顾一平叹了口气,对两位女子言道:“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