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初入水中,随着秋风扫过的方向,轻轻地打了几个转,而后又渐渐地停歇下来。
“怎么不飘?”
冯楚楚疑惑地看着荷灯,而后转念仔细一想,思考这荷灯有可能是因为岸边水流的力量过小无法推动其向前,便又往上撸了撸两条胳膊上的衣袖,用她白皙堪比花嫩的玉臂,往水中拨动了几下。
“哗啦!~哗啦!~”
河水随着冯楚楚玉臂的撩拨,慢慢地向河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涟漪一圈跟着一圈,由近及远,由重及轻,慢慢地,慢慢地,推动了冯楚楚刚刚放在了河中的荷灯。
此时,那漂在河面上一直停滞不前的荷灯,一起一伏地飘到了河中,开始渐渐融入河面上漂浮的荷灯大队。
“漂过去了!”
冯楚楚见自己的努力有了见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继而又接着放起了第二盏、第三盏荷灯。
每一盏荷灯漂到远处,她就高兴地笑一笑,每看到这漂远而又美丽的荷灯,她又都陶醉地开始忘怀。
“楚楚!”
正在冯楚楚陶醉地忘我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喜而又急切的呼声。
她转过头,借着河面上荧荧的灯辉,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男子。
“陛下?”
没错!是陛下!
冯楚楚疑惑地看着拓跋弘,不敢相信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她站起身,放下半截刚刚卷上去的衣袖,准备向拓跋弘行礼。
顷刻,拓跋弘走了过来,冯楚楚行了个礼。
“楚楚!你在这呢!朕找你半天了!”拓跋弘一见到冯楚楚便高兴地合不拢嘴。
“陛下怎么来了?这里……好像有些远!”冯楚楚疑惑地问。
“哦!朕刚才回去找你,结果你不在!朕就问思政和月琴,然后他们告诉朕,你往这边来了,再然后,朕就找过来了!”
拓跋弘将自己为何能找来这里的原因,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原来是思政告诉陛下的!”
冯楚楚心底又开始埋怨自己的弟弟多嘴。
“你在放河灯?”
这时,拓跋弘瞥了一眼冯楚楚跟前的荷灯,又看了一眼河面上正漂浮远去的荷灯,试问了一句。
“恩!我听说,放荷灯可以为自己的亲人祈福,所以,我就放了!”
冯楚楚看着河面上绚丽多姿的荷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祈福?”
放河灯祈福是民间的做法,而且是汉人所特有的习俗,所以,身为鲜卑血统的拓跋弘并不知道此事。
“恩!”
冯楚楚还以为拓跋弘知道这事呢!
“那朕也放一个!朕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亲人一切安好!”
拓跋弘的话那么直率,那么坦白,可不知道为什么,冯楚楚听见了,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陛下!……”
冯楚楚抬眼忧心忡忡地看着拓跋弘,担心拓跋弘会多想。
果然!拓跋弘弯腰放了一盏荷灯,又站起身,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他淡淡而又平静地说道:“楚楚!”
冯楚楚仔仔细细地听着拓跋弘。
“其实~朕很羡慕你!羡慕你有那么多的亲人,一直疼爱你,一直关心你!”
“陛下!你不要太伤感了!你也有亲人的!太后……太后她一直很疼爱你,很关心你的!”
冯楚楚怎能不知道拓跋弘的伤心处?她一直很同情拓跋弘的遭遇的!
可拓跋弘听到冯楚楚的话,却忽然转过头,哀切地看了冯楚楚一眼。
“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