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赫赫有名的濠州王“百美宴”佳宾中,竟有一位与自己一样不事铺张的怪客?司马飘雪觉得有趣,当下慢慢朝这“司马飘雪第二”走过去。
及至近得身前一看,司马飘雪却又有些失望:这书生的确很象自己,但又一点不象自己,因为这仪表不俗的书生竟在毫不害羞地嘤嘤哭泣!
他这是在干吗?
“兄台,在下这厢有礼了!”司马飘雪抑制住不住心头的好奇,走过去向这书生拱拱手打了个问讯。
“不敢当。小生如此丢人现眼,途穷恸哭,有辱读书人斯文。”这书生慌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也对司马飘雪拱手还礼。声音文雅,措辞得体。这读书人不是膺品。
“在下名司马飘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司马飘雪也是彬彬有礼,料定这酸秀才不会知道自己。
出乎司马飘雪意外,那书生听了“司马飘雪”这个名字,表情竟相当惶恐,颤声道:“原来是司马大侠。小生虽不是武林中人,‘有情有义*侠’,‘中原第一剑客’司马飘雪的大名却早有所闻。今日,幸得一睹风采,就请大侠受小生一拜。”说毕,那书生推金山,倒玉柱,膝盖一弯就要蹲下来。
谁知那司马飘雪将衣袖一拂,一股大力向这边托来,那书生的膝盖硬是弯不下去!
“江湖缪传虚名,在下受之有愧,兄台休要折杀了在下。”司马飘雪收功拱手,对这书生道。
“司马大侠今日想必也是来出席这濠州王宴会的?”书生问道,那眉眼间一闪而逝的怨毒,没有逃过司马飘雪的眼睛。
“今日是濠州王喜庆宴客的日子,不知兄台却何故在此向隅而泣?”司马飘雪心下大疑,两眼直视着这红眼睛兔子躲躲闪闪的眼光,沉声问道。
这书生一听,眼圈更加发红,低头道:“大侠,此事却是一言难尽,小生也许还是不说为好。”
司马飘雪皱眉道:“看兄台的样子也是个知书达礼之人,不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这濠州王碰巧是小弟的朋友,兄台在此哀哀而泣,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莫不是与濠州王有甚干系?若是信得过小弟,兄台但说无妨,或者小弟还可见机帮你一帮。”
这书生半信半疑,看了司马飘雪一眼,想起他“有情有义*侠”的名头,再看他一脸正气,不象是奸诈促狭之人,一咬牙,缓缓道:“兄长见我老大不小一个汉子,在此女人般嘤嘤哭泣,心下定是有些瞧我不起——”
司马飘雪想,这话倒是真的。但他不是那种随便让人难堪的人,故没有吭声,听着这书生往下说——
“小弟叫林龙,乃山东潍坊人氏,家居贫寒,靠家中*亩地,供我入塾读书。小弟已连考三届进士未举,今年省试还未发榜,却已有风声,小弟当是省试第一。”
司马飘雪不解道:“如此便是可喜可贺,林兄却为何又在此哭哭啼啼?”
林龙凄凄然,道:“司马兄有所不知,小弟收之东篱,却又失之桑榆。小弟有一表妹,年方十八,美貌聪明,与小弟从小青梅竹马,恩深义重,早已定了终身。本欲等省榜之后便择吉日成婚。
“却不料那一日,表妹不合与家人一起去野外上坟,正碰见这濠州王出外打猎。当地人都知道,这濠州王借名打猎,实为*,以前也不知抢走过多少美貌女子。今见了我表妹这等美貌,二话不说,竟自支使手下恶仆将我表妹抢了去。临走时,扔下二十两金子给表妹的家人,说是作为聘礼——兄长恕罪。”
林龙说着说着,见那司马飘雪脸上渐渐泛起黑气,竟不敢再往下说。
“林兄休要误会,在下虽与这濠州王为友,却并非他的帮凶。此等恶行,在下若是早知,定当与他割袍断交,林兄自往下说不妨。”司马飘雪猜中了林龙心思,便正色直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