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拱去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白七梦「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痛,听见旁边有人轻笑,方才抬眼看了过去。
只见寒疏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头看书。一只小虎趴在他腿上,亲昵地舔着他的手背,另一只则更嚣张,躺在他书上呼呼大睡。
寒疏翻不了书页,却一点也不动气,耐着性子坐在那里,偶尔逗弄一下熟睡中的小虎,唇边微带笑意。他外表看似严厉,对几个小家伙却宠得要命,它们会如此无法无天,多半也是被他惯出来的。
白七梦在旁边看了,多少有些吃味,索性把自己怀里那只也塞了过去,问:「这么快就把小鬼接回来了?」
寒疏点点头,连人带虎一起抱住了,道:「你一睡就是好几日,总不能老是麻烦别人照顾。」
「流光才不会嫌麻烦,恐怕是某人看不顺眼吧?」
「你知道就好。」寒疏瞪他一眼,正色道,「以后若无必要,别再去招惹那人了。」
所谓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指二皇子。
他们这些年里与世无争,还生了一窝小老虎出来玩儿,天界却是风云变幻,连天帝的宝座都换人坐了。但最后阴狠毒辣的六皇子下落不明,墙头草似的九皇子却登上了帝位,实在叫人咂舌。谁都猜得出当中定有玄机,寒疏身份特殊,也难怪不想招惹事端。
白七梦后来回想起来,也不知天帝当初是真的冷酷无情,还是故意演了这么一场戏,好让寒疏摆脱帝位之争?可惜那曾经的天界之主已经化作灰飞,任谁也不知其中真相了。
白七梦牺牲了这么多才哄得寒疏回心转意,这时当然不敢惹他生气,随便他说什么都应下了,难得的乖巧听话。
两个人靠在一处,絮絮的说了不少闲话,白七梦本就没有睡饱,阳光又暖洋洋的十分醉人,不知不觉间又打起了瞌睡。几只小虎更是睡得烂熟,翻滚着抱成一团,甚至还露出了圆圆的肚皮来。
寒疏静静瞧着他们,只觉这春日的午后实在太温暖,令人不舍时光流逝,恨不得一切就此停滞。
隔了许久,他才挪动酸麻的手臂,替白七梦盖好被子,又将几只小虎也塞了进去,然后起身朝门外走去。
飞羽早在外边候着了,亦步亦趋的跟上他,问:「主人,这个时辰还要出门?」
「嗯,我去月老那里走一趟。」
「咦?主人好久没找月老喝酒了。」
寒疏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一句:「我去找月老,难道只能为了喝酒吗?」
不然是为了什么?
飞羽张了张嘴,却没有问出口,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些,连忙跟着寒疏出了门。出了禁地那桩事后,他一直自责得很,后悔不该把秘密告诉白七梦,害得寒疏受了刑。所以这些年里,他愈发的尽心尽力,寸步不离地绕着寒疏打转。
这日当然也跟去了月老那里。
只不过月老的住处相当简陋,总共也只有那么一间竹屋,飞羽不好意思跟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哐当」一声,似乎是酒坛子被砸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飞羽护主心切,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一下只觉酒气扑面而来,小小的一间竹屋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坛子,寒疏完好无损的立在窗前,反倒是月老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飞羽近前一看,只见月老双手捂着自己的下巴,颔下那几缕长须已经被剃得一干二净了,看上去竟十分的年轻。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飞羽吓了一跳,一时不敢做声。
寒疏却镇定得很,双手负在身后,冷然问:「姻缘册究竟在哪里?」
月老抬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