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從隨身行李中摸出一副撲克牌,照顧幾個男人玩牌。
這個年代有副撲克牌可是很招人羨慕的事,可是顧卿卿不感興趣,楚岱在她旁邊抓牌也懶得看一眼,想著睡會兒醒來去找趙漁還有秦黎玩。
到了晚上九點多,顧卿卿揉著眼睛在男人胳膊上蹭了蹭,隨意瞥了眼他手裡的牌,起身打算出去。
「去哪?」楚岱回頭看她一眼。
「喝水,你要嗎?」
「不用,幫我去屋子裡拿兩顆糖。」楚岱任由她扶著自己的肩膀起來,玩味地補了句:「媳婦兒。」
顧卿卿應了一聲,按著他肩頭的手更加用力。
倆人的小動作沒逃過褚昭的眼睛,他打趣道:「哎呀有媳婦兒就是不一樣啊,還有人幫忙拿糖,咋不暈死你呢老楚,老顧你瞅他這嘚瑟樣。」
顧燦陽淡淡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褚昭覺得沒意思,又跟顧青烈抱怨:「你有沒有覺得像你哥這樣的男人很難娶媳婦兒,你瞧瞧老楚,雖然性子差,但是人家嘴巴會說吧,哪像你哥,愛答不理的樣子。」
顧青烈看了眼他哥冷淡的樣子,心想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幹嘛要害我,「趕緊出牌吧,再玩會兒去放炮仗,再過幾天你就要回軍區了,趁現在好好放鬆放鬆。」
說到這,褚昭蔫了下來:「初十回去,新的一年訓練難度又加強了,我們空軍集團軍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個女同志……」
聽他叭叭叭,楚岱算是知道為什麼他和顧青烈一眼如故。
這兩人是嘮叨到一起去了。
顧卿卿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倚在灶台邊聽她阿奶阿娘還有兩個嬸嬸嘮家常,聽了一會兒放下水杯回了屋子。
她哥從裁縫鋪子帶回來的新衣裳她還沒來得及看呢,現在想起來有些迫不及待。
扯亮燈泡,她看著床上那兩個大布包,搓搓手拆開。
有兩件的確良的白襯衫,和楚岱的款式一樣,還有一件黑色呢子衣,也是按照他衣裳做的女款,還有一件暗紅色燈芯絨外套和兩條褲子。
她最期待的還是那床龍鳳百子緞的被面,打開看,摸在手裡滑溜溜的,上面還繡了一百個小娃娃。
現在算是知道為啥叫百子緞了。
她覺得手裡滑溜溜的綢緞有些燙手,仔細疊好收了回去,放在床頭旁邊的柜子里。
其餘的衣服收回衣櫃,又打開箱籠,看到袋子裡的大白兔奶糖和酥心糖,她猶豫了會兒,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木製的分了很多格的零嘴盒子。
把各種糖果分別抓了一點進去,還有個沒拆的袋子,打開是酒心巧克力。
這些糖果都是楚岱和他爹採買的,是打算拿過來當喜糖用,她也沒怎麼拆,就是村裡的小娃過來隨手抓了兩把。
現在過年,正好可以拿出去,大家一起吃。
等她回了堂屋已經是十點多了,男人們玩撲克是用煙當籌碼,楚岱兜里一盒大前門已經散得七七八八,顧燦陽桌前堆了十幾根,結束的時候他隨手一推,一根沒要。
顧卿卿放下手裡的零嘴盒,抓了顆大白兔奶糖拆了往男人嘴裡一塞,「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跟哥哥們玩?」
楚岱不知道她怎麼一副對待小孩似的語氣,他這麼大一個人還要哄嗎?
忍不住失笑:「好,我乖乖和哥哥們待在家,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褚昭聽完直接趴在顧青烈肩膀上笑。
顧卿卿也彎了眉眼,揣了兩把糖果出門找趙漁。
趙漁正在廚房裡和她娘錢桂花嘮嗑呢,「阿娘,卿卿找的這個對象相貌挺好看,我以後也按照這個標準找。」
錢桂花正在涮鍋,聽完她閨女的話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