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卿卿把衣服遞給他:「避開臉上的傷口,你身上沒傷吧?」她有些狐疑道。
「幾條小口子,碎石劃了一下,不礙事,我知道。」男人又親了一下她發梢才去衛生間。
顧卿卿看了一下收回目光。
心疼肯定是心疼的,上島一年多,他受過的傷也不少。
長長嘆了口氣,她走到床邊坐下,看了眼搖籃里的小兒子,又瞅瞅床上的大兒子,眉眼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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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陳解放一身艦灰色的軍裝,胸前帶著一朵大紅花,神清氣爽。
今天他結婚,請了他妹子和許念主廚,小魚兒和兩個小傢伙早就被兵團的叔叔舅舅們這個抱來那個抱去,也不用她們發愁。
來的人不多,就是兵團這十幾個熟悉的人還有十來個在島上關係不錯的,另外再加個姜勝,不過於城和白桃也過來了。
陳解放看到他還是有些詫異的,之前他對於阮講話也不怎麼客氣,料想於城這麼護著妹子的人應該不會來吧,誰成想人家偏偏來了。
不過陳解放對他這個人沒什麼意見,來者是客,大喜日子的,他笑呵呵上去給人發了煙。
於城接過煙,說:「之前的事就不提了,祝你和楊軍醫百年好合。」
合著是來冰釋前嫌的。
陳解放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都是一個營的兄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
「嗯。」
另外一邊,楚岱嘴邊叼著煙,沒點,看著幾個兄弟輪流抱自己兩個兒子。
「喜歡就自己生,再過一年想抱就抱不到了。」他笑了一下。
「你非要下島啊。」有人說:「咱們的兄弟不是在建設兵團就是島上,你去那以後想見就難了。」
「去哪不是當兵?一起打過仗的的都是兄弟。」楚岱倚著身後的牆,修長的手指取下嘴裡銜著的煙,漫不經心把玩。
他很久沒抽過煙了,應該是從和她結婚開始,就開始戒菸。
本來就沒什麼菸癮,不抽也沒什麼,現在媳婦孩子都在身邊,更不能抽了。
兄弟們閒聊散煙的時候,他接過也只是隨手搭耳朵上,偶爾情緒糟糕咬著煙緩緩也差不多了。
「行吧,看以後我能不能調到總軍區找你,唉。」
楚岱嗯了聲,「等你們來。」
這場婚宴很熱鬧,姜勝嘴皮子利索,是個能說的,不然也當不了指導員。
晚上的酒菜都很合胃口,顧卿卿和許念從廚房出來,看著外面院子裡敬酒的一對新人,相視一笑,紛紛笑了。
顧卿卿摘下圍裙,抻抻胳膊:「解放哥這傷受得太值了。」
「可不,一轉眼就娶了媳婦兒,我看他這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傳來了,看你到時候能不能看到他家娃兒出生。」
「這還真不好說,他要是抓點緊還能收到我的紅封,晚了就沒辦法啦。」顧卿卿摸過旁邊的搪瓷杯,自顧自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以前覺得住海邊也好,就是現在這季節受不了,被子曬外面幾天都幹不了,衣服上還有一層白霜。」
要是就大人的衣服也沒這麼發愁,現在小娃兒們每天換下來的褲子尿布都很多了。
「誰說不是呢,牆上都是水泱泱,你記得讓阿綏在樓上別開窗,不然那點木地板也要遭殃了。」許念說。
「我知道。」
「欸你倆聊什麼呢?!趕緊過來,忙了一天了自己還沒吃上一口熱飯。」陳解放伸手把她倆推了過去:「這兩位是今天的婚宴大廚啊,不用我介紹大傢伙都認識了,沒結婚的兄弟們抓點緊了,等卿卿妹子下了島阿念忙不過來,你們結婚就只能去食堂清老朱煮大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