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臉怒氣沖沖的秦武聽到這話也冷哼一聲,「我們都是聽黨指揮跟著黨走的普通民眾,做不出這種齷齪事。」
那個為首的中山裝領導明顯一頓,然後誠懇道歉:「是我們的錯誤,不能沒查清楚就隨便講話,不過前兩天有封舉報信直接越過市里遞到省里,說你們任職這兩年多一直在以權謀私,大肆種植經濟作物,最後錢款都進了你們的腰包……」
「放他娘的狗屁!」秦武忍不住了,他心裡也委屈啊,這兩年東奔西走上山打石頭修河堤下地開荒插秧摘棉花什麼事沒幹過,就換來這個?他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被顧金狠狠踩了一腳。
顧金還是那副笑憨憨的樣子,撓撓頭說:「這是污衊嘛,各位領導,應該也問了不少村民吧?問出什麼了嗎?」他目光落在拿牛皮本的同志身上。
「我能看看對我們的指控嗎?」
楚岱站在他身後,見老丈人遊刃有餘也就沒有開口。
就是覺得公社挺會安排人的,把他老丈人和秦叔搭檔在一起。
拿著牛皮本的那個同志有些猶豫,張不凡從他身後探出腦袋:「老顧我可沒說你壞話啊,就是隨口提了當初偷雞被我大哥打的時候你悄摸踩了我兩腳,這不是拉偏架嘛。」
張任冷著臉揪著他耳朵到旁邊,「少給我丟人現眼。」
「疼疼疼——哥我都娶媳婦兒了你給我點面子成不成?!」
中山裝領導稍微頷首,「小武同志,你給顧金同志看看吧。」
這下他沒猶豫了,把牛皮本遞給顧金。
顧金趁著外面的燈影,一看,點點頭,雙手把牛皮本還回去。
楚岱倚靠身高優勢,站在後面輕易看清牛皮本上清秀的字體,都是誇他老丈人和秦叔的話。
他眉眼鬆動,偏頭和身後的顧寶說話。
「幾位領導吃飯了嗎?」
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有人下意識皺眉,以為他又是想賄賂省城來的領導,正欲開口,就聽他說:「要是吃了就一起在村里走走吧,我們種植的經濟作物領導們應該還沒看過吧。」
為首的中山裝領導看了眼外面猶如飄絮的鵝毛大雪,點點頭:「也好。」
他對這個無敵生產隊印象很深刻,安平公社經常跟上面的領導表揚這個生產隊。
顧金見狀,對身後的弟弟說:「阿寶,你去你算盤哥家裡,讓他帶著帳本去大隊部等著,我們待會兒過去。」
「欸!好嘞。」顧寶一溜煙跑沒影了。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出了張家院子,顧金揣著手笑眯眯跟在為首的中山裝領導旁邊:「您要是去年來,我們這還是茅草房,今年不同了,在黨的號召下,我們都肯下力苦幹,力求讓社員們都過上吃飽穿暖的好日子。」
中山裝領導聽到這話,這才把注意力挪到旁邊齊整的兩層紅磚小樓上。
剛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愣了。
他們走過的小道旁邊都是一憧憧紅磚房,外面刷了白,和雪色融為一體。
他略微蹙眉:「農村里建紅磚房的我也見過,大多是家裡有在國營廠的工人,也得好幾年工資才能建一個紅磚房子,還是平層,你們隊上有不少人在國營廠?」
他這話一出,旁邊跟著的村民都笑了:「我們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世世代代貧農,家裡的娃兒們還沒讀完書就下地幹活了,哪當得了工人哦。」
中山裝的領導們更是不解了。
這時,聽到風聲的兩個公社領導也踩著自行車過來了,一個隨手把自行車停在一邊,另一個從后座上跳下來。
他們湊上去:「周書記,您怎麼來了?」
為首的中山裝領導瞥了眼他們,說:「有人舉報公社和無敵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