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墓前的男孩睫毛一顫。
薛胥盤腿坐在墓前,先敬了戰友一杯酒,然後才仰頭喝了一口:「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幸還是不幸,小時候過得孤苦伶仃,爹娘都沒了反而能遇到你們。」
「不僅是我,就算阿則還在世,也沒資格干涉沈綏的決定,阿則常年在作戰部隊,很少寫信回去,也不知道家裡的情況,看來那點津貼用在他身上的也少。」
「沈綏不欠他什麼。」薛胥又喝了一口酒,嗆得他滿臉通紅:「其實看到你們帶他來掃墓,我就知道你們對阿綏很好,不過還是想確認一下,畢竟阿則就這麼一根獨苗。以後有什麼需要隨時開口。」
楚岱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手裡撈過酒瓶:「不會喝酒就不要喝,樣子怪丑的。」
薛胥哈哈大笑,雙手支開撐著草地,仰頭看他:「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阿綏被你們帶去軍區了,這次過來本來是想給阿則掃墓,然後去看一下他們母子。」
如果不是遇到楚岱,他還不知道阿綏的母親已經沒了,還想去探望幫襯一把。
楚岱彎腰把酒瓶擱墓前,接過女人遞來的三支香,神色微斂,拜了拜:「不稀奇。」
兩家平時也沒有什麼交集,薛胥比他大上好幾歲,又不是一個編制的,壓根碰不到一起。
第225章 紅紅火火225 你還挺囂張
燭火被山風吹得搖曳不定, 沈綏看著眼前的墓碑,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對於他爹沈則,記憶里算下來只見過三四次, 更小的時候記不清了。
顧卿卿絮絮叨叨說了一些這兩年沈綏的情況, 然後又拉著他拜了拜。
最後下山的時候, 楚岱劃燃火柴, 點菸,放在墓碑上。
深深看了幾眼, 餘下的煙和火柴都留在墓前, 還有兩瓶酒。
楚岱和沈綏一人抱一個小傢伙,拍了拍他們身上的草屑。
目送他們背影消失在坡下, 薛胥隨手拎起一瓶竹葉青, 彎腰碰了碰茅台酒瓶, 說:「乾杯,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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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卿看到沈綏神色比之前輕鬆了些,還有心思打量周圍山上的景色,她和男人對視一眼,彎眸而笑。
「明天再過來逛逛, 」顧卿卿看了眼腕錶:「現在五點二十八, 咱們去鎮上招待所住一宿。」
兩個男人都沒有意見,小傢伙們嘴邊都是黏乎乎的紅棗糕, 還想湊過去親楚岱, 被他嫌棄地抵住額頭。
「阿爹」小年年撅嘴:「哼!」
顧卿卿被他逗笑,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再親一下, 你阿爹不會拒絕的。」
小傢伙將信將疑,但是額頭被男人手掌抵住,前進不了。
楚岱看了眼旁邊幸災樂禍的女人, 無奈道:「只能親一下啊。」
小年年連連點頭,男人鬆開手,他直接貼了上來,在他下巴一頓猛親,留下黏黏的紅棗糕渣後,得意地晃著小腦袋看著男人。
楚岱有些無語,捏著他的小臉:「你還挺囂張。」說完這句話也沒有別的舉動。
很多時候顧卿卿覺得他對兩個兒子寬容的有些過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小時候沒有得到楚淵的的愛,把自己渴望的給了兩個兒子。
不過父子親近,最開心的還是她。
上山走走停停將近爬了兩個小時,又跟薛胥說了會兒話,下山怎麼著也得六七點了。
好在現在天氣暖和起來,天黑的晚。
「下山容易上山難,爬上去的時候渾身都沒勁兒,下來順著坡的弧度走快點就行了。」顧卿卿驚奇道。
「你慢點,小心摔著。」男人提醒她。
「知道啦。」
他們到了山腳下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