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开来。
我伸出手扶他:“地上凉,快起来吧!”
北方偏寒,八月底已是夜凉如水。
看起来瘦弱的少年还是挺沉的,用力扶起他后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用的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身体,比他还矮了一截,自然是拉不动他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忘记对她深深的仇恨,母妃,你是知道孩儿的,孩儿没有办法啊!”他半倚着我发出模糊地呓语:“母妃,您不要怪孩儿无能,孩儿想做一个好皇帝,不想让您白白的送了命,所以孩儿现在不能不听她的话。原谅孩儿的不孝,不能去祭拜您,但是孩儿会常来这儿看您的,孩儿知道您也会回来看孩儿的。父皇,孩儿……”
☆、二,艺阁学琴(四)
当我用尽全部力气半拖着不停的说着胡话的拓跋宏回到我的院子里时,夜已经很深了。
老远便看到梅香立在后门口不安的张望着,当她看到我半背着拓跋宏吃力的走着,满脸吃惊的奔了过来帮忙。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有满腹的疑问,却又不敢问。
等我与梅香合力将拓跋宏拖到内室,扔到了我的床榻上后,他停止了呓语,眼睛半眯着,像是睡着了。
其实很想把他送冯洁那儿去,但一想这样做似乎不太好,而且现在那边肯定也歇下了,更没必要兴师动众。
“姑娘,这怎么办啊!”梅香立在一旁搓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现在陛下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你跟我一起先帮陛下简单洗漱收拾一下。”
我可从没伺候人的经验,如果没有梅香我肯定就勉为其难的让他直接睡这儿了。
帮他盖好被子后,我长长的吁了口气,轻轻扣上房门退了出来。
“姑娘,你—”梅香见我出来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在想什么!”我将她拉到一边坐下:“陛下现在醉成这样,我若是待在里面反倒不好,况且我也是无意中遇到陛下的。”
“真不懂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小丫头对我的解释很不满意。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们早就暗自在为拓跋宏不到我这儿来而着急了,若不是有冯洁的有心维护,加上我到底也是冯家人,我这儿的待遇怕是跟冷宫差不多,其实这些丫环仆役们内心里的着急我是理解的。
“我的有些想法你以后会懂的。”多说也无用,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那些想法,我苦笑。
“姑娘总是特别的!”梅香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奴婢傍晚的时候还听说高贵人今天备了一桌的酒菜,要为陛下庆贺生辰呢,陛下怎么就醉了让姑娘给遇到了?明日高贵人的脸色肯定会很不好看。”
“你啊!”我伸手弹她的头:“这是在咱们屋子里,出了门可不能把不住嘴啊,小心你的脑袋。”
因为拓跋宏对我的冷淡,后宫争宠还一直没有波及到我这儿。只怕经过这一夜,我也要被卷进去了。但愿这只是我的多虑,学琴的事已经让我心生厌倦,真不知道我还能在这儿过几天安然的日子。
“奴婢知错了!”梅香吐了吐舌头,低头开始为我铺床。
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本来是应该睡在我的外间随时听我的差遣的。可我实在不习惯那样的拘束,硬是让她住到了对面的房间。好在她的房间也挺大,还有张空置的卧榻。
梅香里里外外一阵忙乎之后说:“时辰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歇下吧!”
“好的,你也歇息吧!”真的累坏了,坐下才感觉到浑身发酸,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用手揉腿。
梅香坐了下来,仍旧不放心的问:“万一陛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