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
岳淡然之前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当下便有了戳人痛楚的愧疚感,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欧阳维似乎就是想要她不自在,眼中流光转瞬即逝,勾唇一笑道,“银剑几个还是在的。明司与暗堂毕竟服侍我多年,之前选择跟随我的人也不少,周老师与师父也在其中。”
岳淡然不知怎么接话,欧阳维却并不在意地自言自语,“可惜明司一笔再不是明司一笔,暗堂一剑也已不是暗堂一剑了。”
吴梅景虽不在意名利,却对皇家正统有着不知名的谨慎忠诚。同欧阳维多年情义,竟让他牺牲暗堂一剑的身份,岳淡然不知该为其叹还是该为其哀。
“师父可还好?”
欧阳维神色黯然,“师父忠义难两全,已生出退隐之心,淡然若见了他,可愿帮我劝他一劝?”
欧阳维从前从未这么和颜悦色地求过她,岳淡然受宠若惊,应承的没有丝毫犹豫。
三言两语就取得所需,彼时似真似幻的忧伤也从欧阳维脸上抹去了边角,“淡然似乎开心了不少……嫁得良婿,日子过的是否也比从前舒心?”
岳淡然默默咬牙,有些煎熬注定只在内里,那个让她煎熬的源头,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你从前不会那么笑,是因为对着苏公子,才会如此?”
岳淡然藏在桌下的手有些抖,胸口闷得难受。
“我离开山庄那半年,你过的怎么样?原本我留下范剑帮我留心你,可惜他失踪了……”
岳淡然惊诧地睁大眼,欧阳维却一派泰然,“他也许早就死了,死的人却还会飞鸽传书给我,说一切安好,淡然……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事,才对他下手了吗?”
岳淡然惊诧的眼都直了,“范剑武功高强,我怎么会有本事对他不利?”
“除了你,恐怕没人有那么好的轻功能与他比肩?”
“殿下……你太抬举岳淡然了。”
欧阳维看她脸色青紫的模样,心中断定她默认了,“你竟这么不想我知道你的事?”
岳淡然何其纠结,“我从不知殿下留范剑在山庄,更没有对他做什么事。”
欧阳维幽幽望着她,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话,又似乎没相信,“苏公子再神剑山庄做客不过几个月,你竟爱他到非君不嫁的地步,所谓的‘日久生情’都是骗人的,缘分这回事,大抵都是‘一见钟情’才作数。”
岳淡然心中滴血,既然你的耳目都不在了,传信的到底是谁?传的又是什么样的讯息?你听了就信了,你信的到底是什么?你知不知道苏公子为什么会在神剑山庄呆了两个月有余?你知不知道我万念俱灰的差点死掉?
欧阳维的语气并非声讨,只是随口一提的淡淡嘲讽,既是嘲讽,就没有反驳的立场与必要,岳淡然深吸一口气再呼出,随着叹息而去的是那半年不愿再回忆的过往。
一阵风吹来,梦中的苏丹青轻轻一颤,针刺般唤回了灵魂出窍的岳淡然,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是让人心生恐惧的热度。
岳淡然好不愧疚,一下子就手忙脚乱起来。
“糟糕,怎么这么烫?”
苏丹青像是感觉到脑门上的微凉,不可抑制地呓语几声,叫的似乎是“夫人,我冷。”
苏公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像举头给了岳淡然一闷棍。她乱七八糟地扯他衣襟,想将这个瘦弱的人包裹的更紧些,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苏千顺的话:苏丹青的身子不必寻常,小小的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眼下苏丹青如虾子一般的肤色,必定是醉酒出汗又吹风的后果,要再不扶人回房,他恐怕又要同新婚之夜一般昏迷不醒了。
药王庄一庄都是大夫,她不担心苏丹青身子没人照料。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