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辛月松坐在院内树下,斜靠着树干,却丝毫没有睡意,只是不时望向小屋,心中想的全是叶夜。
不觉间已是深夜,辛月松方有一丝倦意,却忽听得屋内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叫,接着便是叶夜的喘息之声,辛月松心头一紧,急忙长身而起,大步来到门外,方要推门而入,却又犹豫了起来,最终只是淡淡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屋里传来叶夜倔强的声音:“不是!”半晌后又道:“你……你在外面不冷吗?”
辛月松心中一暖,道:“修仙者早吃惯了苦,对我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叶夜沉默半晌,忽道:“要不你也进来睡吧,你这床虽小,但挤挤也没什么。”
辛月松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只觉得充满了温暖,忍不住便要答应,却终一狠心,道:“难道你一个人睡会害怕吗?”
叶夜哼了一声,道:“有多了不起,我可是男子汉,怕什么?你不来更好,省得我睡不好!”此后便不再言语。
辛月松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回到树下,自语道:“小梅,谢谢你!”
他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不亮,便亲自到厨房为叶夜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可叶夜睁眼醒来却未看那诱人的饭菜一眼,却跑到外边问他:“今天该教我功夫了吧?”
辛月松沉默半晌,问道:“你可随爹娘学过武功?”叶夜傲然道:“我自五岁起便随爹娘习武了。”辛月松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看仔细,我只教一遍,能否学会,全看你是否专心。”随即从旁边拿过一根儿臂粗的铁棒,讲了一番如何运气调息的法门,叶夜眼睛泛着精光,不住点头表示已经记住。
辛月松说完,右手化刀向铁棒一斩,道:“这门功夫是我自创的‘苍月刀’,你按方才运气之法好好修炼,终有一日可达此境。”言罢将铁棒交给叶夜。
叶夜拿着铁棒翻来覆去地看,却未瞧出什么门道,正纳闷时,那铁棒竟忽然断开,吓了叶夜一跳。待仔细看过断处,却是如刀削一般整齐,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么一掌斩下去,对方就算用兵器来挡,不也要被一劈两半?”急忙扔了铁棒,专心地按辛月松方才讲解之法练了起来。
辛月松走到树下坐下,只静静地看着叶夜自练,却不出言指点。叶夜练到难解之处,思索不通,却也不求他,自己边练边琢磨,豁然开朗时欣喜不已,难以突破时眉头深锁。
如此几日,辛月松均只是在一旁静观,任叶夜自行习练。这天苏蘅芜来到小院,见如此情景,不由道:“师兄,你……你就任他这般胡练?”
辛月松淡然道:“胡练?你仔细感觉一下,他体内气息质量已与初来时大相径庭。这孩子与我和小梅是一个脾气,性子倔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作主,却不愿听别人吩咐。你越是在旁指手划脚,他越难有所进展。反不如让他自己琢磨,进境却更快。”
苏蘅芜不由咋咋称奇,看着叶夜越练越有模样,又在心中暗赞起来。
如此苦练了一个多月,叶夜挥出的掌刀已变得异常有力,全力一斩甚至还能引起气息震荡。这天他从屋外柴堆里找来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试着全力一斩,那木棍立时应声而断,他不由欣喜若狂,跑到辛月松面前,叫道:“辛月松,这功夫我已练成了,快教我别的本事吧!”
辛月松摇头道:“这便算练成?还差得远呢。再练!”
叶夜把眼睛瞪得老大,盯盯地看着辛月松。辛月松面色平静地与他对视,两人便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先松劲。便在此时,肖照山推门而入,讶道:“你们师徒两个这是干什么呢?”
叶夜眼睛早已瞪疼,此时借机转头道:“谁是他徒弟?”
肖照山连连摆手,道:“算我说错了,我向你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