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冰将针头又扎进她的血管,那种尖锐的疼痛传来,痛得商陆咬紧了牙关。
“陆陆,疼不疼?”段冰看着她,冷冷的问。
商陆狠狠的对上她的眼,嘴唇气得失去了血色,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疼!”
就算是再疼,商陆也不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喊痛,她一定要振作起来,让这个阴毒的女人知道,她会活得好好的!
段冰莞尔一笑,将胶带贴上去,调了调点滴。
良久,她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忠告,对她说:“你知道阿姨的性子,对我有威胁的东西,我是不会将它留在身边的。”
“沈井原是瞳瞳最爱,瞳瞳是我的命根子,谁敢让她伤心,就是跟我作对。”
Chapter。23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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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极了。她望着段冰阴冷的背影消失的在视线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她的人生吗?因为无能而任人宰割,因为自卑而放弃所爱。
血已经流出来,却连捂住伤口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戚树拿起手机,一条短信从屏幕上窜出来。
“木头…你在哪里?”
是商陆。
戚树紧紧的攥住手机,那坚硬的金属似要嵌入掌心,关机键被长长的暗了下去,屏幕“唰”的一下子由明变暗,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客厅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的眉眼之中渲染着几分醉意,却又十分冰冷尖锐。
石英钟下的那面墙上,靠着一面一人高的破镜子。
戚树目光呆滞的望向镜中,突然看见商陆对镜练舞时的样子。多少个深夜,她就这样偷偷的舞动着腰肢,那种隐忍着的梦想与美好,让戚树曾以为所有梦都会被实现。
他恨,恨她自作主张,恨她美其名曰为了帮他实现梦想,恨她糟践自己,可他偏偏又不能恨。
他心疼还来不及。。。
那种肮脏压迫而来的疼痛侵袭全身,疼得他找不到发泄的方式。。。
他静静的在客厅里坐着,直到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一阵咳嗽声音打破了他禁锢的愤怒。
钱叔的房间里开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是下床的脚步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钱叔披着衣服走出来,惊讶地问道。
戚树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钱叔也习惯了他的这幅样子,咳嗽了两声,走进了卫生间。
一声闷雷划破寂静的黑夜,窗外的树影异常诡异。
戚树站起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那张上下重叠的床空空的,还摆着两人日常用的被子和枕头,却也好久都不曾被用过。
他走过去,抬手从上铺拿起她唯一的玩具熊。
小熊黑漆漆的眼看着他,像是要说点什么。那是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玩具,跟了她很多年。
戚树将小熊抱住怀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它的毛。
一缕一缕的劣质毛绒被捏在他指尖,透过卫生间的灯光,照得他深邃的眼睛忽明忽灭。
他突然坐了起来,拎着毛熊,朝钱叔的房间走去…
钱叔的房间总是出奇的干净,因为哮喘的关系,对房间的卫生要求很高。戚树轻轻一甩手,指尖的几缕毛绒玩具的绒毛便撒在了钱叔的枕头上…
午夜转入凌晨,窗外的颜色开始由黑渐入深蓝,戚树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修长的手指支撑着被酒精染痛的额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扣着桌面,脑袋里空空的,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落在窗前,漆黑的眼盯着戚树看。
钱叔的房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