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绝对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对严绍炜而言,在他下令的同时,江予不是好朋友,只是属下。秘书是老板的执行者,江予没有说不的权利,尽管对贝嬉媃深感怜悯,但是也爱莫能助。
江予只能点头。“是的。我会照办!”
一旦被严绍炜盯上,从来没有人可以逃脱,看来,贝嬉媃只得自求多福了。
黄昏的太阳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慵懒的粉紫。
贝嬉媃走在羊肠小径上,前方就是“白园”了。她轻盈地踩上大理石台阶,取出钥匙,拉开黄铜狮门头环,走进这个让她度过幸福童年的地方。
站在阳光照耀的暖洋洋花园里,她听见远方温柔的海浪声、身边的虫鸣鸟叫,空气中弥漫著茶花暗香,以及松树的清新气味。
眼前是一个美丽雅致的花园,如今却落得有些萧条凄凉。
被花草围绕著的房子显得空荡荡,草坪上竖立著牌子,写著“出售”两字,她的眼睛盯著前廊的秋千,依稀记得小时候,每当夕阳西下,她总喜欢待在这里荡秋千。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秋千上,生怕老旧的链子会断掉,一落坐在老旧的木板条上,便听见秋千发出吱吱声响。她难过地闭上眼睛,缓慢地来回摆荡著秋千。
白园。爸爸深爱著妈妈,因为妈妈姓“白”,就把这宅子取名叫“白园”。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唤不回的甜美记忆。
她真的很没用,完全不懂公司该怎么经营,父母相继过世后,含山企业很快就陷入危机,欠下巨额债款,股东们一个个退出,银行贷款逼得她蜡烛两头烧,镇日四处奔波,寻找援助,却依然不见有任何转好的迹象,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把名下的旅馆一一卖出,现在连父母生前住的故居,也要拍卖偿债。
她好恨,恨自己没用!
她更恨那个素未谋面的严绍炜,就是他,在她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处心积虑的要逼她走到绝地,丝毫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他蚕食鲸吞般地逐一夺下她所有的旅馆,虽然她不认识他,但是她对“严绍炜”这名字已经视为毒蛇般退避三舍。
她从来没想过父母会这么早离开她。从小到大,她被父母保护得好好的,他们用满满的爱包围著她,给予她富裕的心灵和物质环境,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贝氏的千金小姐。
她最大的心愿是当画家,原本计划到法国留学,从小到大,她所许下的每一个愿望都能够实现,但是这次不同,她重重地从天堂跌落凡间,那些看似平常的现实生活却是她现在必须一一重新学习的困难事物,她已经没有画家梦了,父母的相继过世,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几乎走投无路了,饭店接二连三被严绍炜买走,如今只剩下垦丁的含山会馆,接著是这栋旧宅,也准备被出售了。
未来,她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
“唉,我怎么变得这么悲观呢……”
贝嬉媃缩著纤弱的身子,拭去泪水,为自己的软弱气恼著。
现在,软弱是她最供养不起的一种奢侈,她知道。
今天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重拾往日的甜蜜,而是期待这一份安祥与平静,希望在天国的父母能给她力量,让她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人生。然而,她所感受到的,只是无法言喻的寂寞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晚清爽的空气拂面而来,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既然这样,不如再待一夜吧。
这念头一起,她轻轻起身,走进屋里,来到她以前住的房间。
房里的东西还没打包,所以摆设还是跟以前一样,紫红、粉色、橘色的柔软纱帐轻轻覆盖在床架顶上,有著一种属于女性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