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年又遇上这个事情!”
“哦,那你知道怎么联系她吗?她的手机打不通了!”
“她的手机只能在深圳用的,不能漫游的,你等下,我找找她家里的电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黄姐的电话打不通了,正担心着,电话里那个女孩子又说话了,
“0716…82*****,这她家里电话, 你打这个电话找她吧!”
“哦,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挂了电话,记下了号码,心里也不平静起来。
上帝啊,为什么你如此的残酷,黄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也要被你这样的折磨?
命运对于黄姐,实在太过苛刻!我不敢想像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子该怎么样去承担这一切,我甚至能感受到黄姐的绝望与悲恸,而此时,她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放下电话后我再也没有心情工作,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百度出列车时刻表,察看深圳到武汉的车次,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我要回荆州去,我要到黄姐的身边去!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与理智,可是这一刻我却又象回到了大学时代,激情和任性让我不顾一切。
我打了个电话给林芳,
“老婆,我要到武汉出几天差,比较急,今天下午就走,你一个人在家里小心一点!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情就找小栋。”
“今天一定要走吗?怎么这么急啊?”
“是啊,没办法,你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然后我又找向哲请了假,说自己家里有点事情,必须回去一趟,向哲很关心的问,
“什么事情啊?不要紧吧?“
“我也不大清楚,回去就知道了!“
“恩,你身上钱够吗?不够的话我借你一点!“向哲说。
“够了,我带了有银行卡!谢谢你啊!”向哲的话让我有点小小感动。
五点半我终于上了深圳到武汉的火车。没想到6个月后我再一次坐火车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在火车上我开始想像黄姐见到我的表情,但不管我怎么努力,黄姐的面容却始终无法在我脑海清晰起来,这种感觉让我很害怕,一刹那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和我都是如此的陌生,恍若隔世,我甚至发现,我的名字,言安,居然也是如此的陌生。
我很奇怪自己的这种感觉,但是后来,这种感觉却频频出现来困扰我,让我惊恐万分,直到我慢慢学会玩味,我才发现其实这也不错,你可以真正用陌生人目光来审视你自己。
火车转汽车折腾了10几个小时后,我终于站在了早晨8点的沙市大街上。冬天的沙市寒气入骨,而我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皮衣,在下车的那一刻寒冷差点让我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我哈着白色的雾气,打量着这个熟悉的城市,真想大声说一声:
久违了,沙市!
我找了个电话亭,拨了黄姐家的电话,响了半天后终于有人接了,很熟悉的沙市话,
“喂,找哪个?”
“你好,请问黄雯在家吗?”
“你是哪个?”
“我是她一朋友,刚从深圳回来!”
“哦,她在殡仪馆呢,她妈妈去世了!”
“啊?”我呆住了,在楞了一会后我问清楚了殡仪馆的地址,然后飞快的打了一个车,直奔殡仪馆。
车驶过我熟悉的街道,迎面而来的更是让我熟悉的味道,但是我已经没有心情去体会玩味,甚至,我路过了我的家,在车驶过我家门前的时候,我仅仅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我家的窗,里面有着温暖的灯光,爸爸妈妈也许正在喝着粥吃着油条吧?
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