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那一回眸間,他看見了她手中拽著的匕首。
他全然不顧跟前的那群人,半蹲在她的身邊,然後緩緩的從她手中接過了匕首。
「你要做什麼?」
烏山山頭那徒手擋刀的紅衣少女再一次縈繞在腦間。
他全然不顧她的擔憂,笑了起來。
江兒,這一回就由我保護你好了。
然後不由分說,沈宣提起匕首就在手上劃了一刀,鮮血潺潺的流了下來。
刺痛的感覺襲卷全身,那軟骨散的藥效也散的差不多了。
她著急的拉過他的手,看著手上的口子心中萬分難受,她胡亂的拿出懷中的絹帕一邊替他捆著,一邊擔憂的問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他卻無所謂的用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溫柔的說道,「之之,等我。」
說著,轉身就加入了打鬥當中。
沒了軟骨散的束縛,那些人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他也不帶一絲猶豫,讓這些人統統命喪黃泉。
可她就是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他,那湧出的鮮血就好像深深的刻在她腦子裡一般。
腦海中浮現出了許多畫面,那個紅衣的少女,漫山的黑衣人。
為何,她會有這些記憶,可是她始終看不清記憶當中那人的模樣。
她使勁的搖了搖腦袋,可是臉色卻越發的痛苦起來。
那紅衣少女究竟是誰,那記憶中的黑衣男子又是何人?
她掙扎著,然後倒在了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林雲看著林之之醒了過來,擔心的趴在床邊問了起來。
林之之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環顧了下四周。天已經亮了,難不成她睡了一夜?
她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可完好無傷,看不出一絲異常。
記憶和現實重疊起來,她都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是夢境而哪一個又是現實。
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幽幽的開了口,「白公子呢?」
「白公子在亭中喝茶呢。」
喝茶?
難不成昨日她那是在做夢?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走了出門,一開門便看見那坐在院落中精神奕奕的白宣。
她徑直走了過去,二話不說的掀開了他的袖子,那傷痕直接映入眼帘。
看樣子,昨日之事並非夢境,而是事實。
她有些無奈的坐在一旁看著面前之人,「疼嗎?」
他苦著臉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疼。」
這般模樣看著真的是楚楚可憐,雖說是個大男人,但是她此時當真恨不得將他擁入懷中。
她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她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看著她這幅模樣,沈宣依舊是那般寵溺的笑容。
「白公子,你是商人怎麼老是做些虧本的買賣,去個花燈節還將自己給弄傷了。」
許是覺得這番話說的不對,她又轉口說道,「你為什麼非要弄傷自己,我自己也行的。」
明明,她可以靠自己的,為什麼他要來護她。
可他又開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難道要看你自己傷害自己。」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喜歡你。」
「可我和你不可能的。」
「來日方長,我們慢慢來,江兒。」話出口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一時情不自禁,還是喊出了她的名字。
江兒?
林之之看著他,他將她認成了那個江兒嗎?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這一回,被她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