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地一滚,滚下好些弩箭同时,又朝着城门撞去。
趴在肉球上的王后,长发披散,它回首笑,露出深紫色牙龈。
见得后方大景军阵集结,它脸上笑容越发扩大。
近乎喟叹般言道:“在我们绝望死去时,你们在哪?”
莫名却又强烈的怨恨之毒,直指大景军阵。
在一阵轰隆声中,肉块强将脓水腐蚀的城门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
裂口外,隐约听得有正气的步伐,有骤然亮起的火把光芒。
“攻城!”
在倭语一声令下后,无数从黑暗中撞出的强壮士兵直扑向城门。
身后集结的牛角号声呜呜作响。
趴在肉块上的王后又转头,想看身后那些大景人如何狼狈。
只腐烂的头转了一半,一支箭矢凌空射来。
自王后左耳入右耳出。
蓬散的颗粒状香火,是比莫名的仇恨还叫诡疼的玩意。
王后凄厉惨叫回荡夜空,至最高处戛然而止。
堵在城门的肉块想笨拙挪开城门时,突见得周身几朵黑火悄然绽放。
从火中扑出的木胎狮子大于成年烈马,无惧肉球上的紫色脓毒在它身上撕咬。
“封锁城门!”
城墙上,一道道传令。
箭雨入水泼洒想城外。
“喂喂,这些大景人真是不好惹啊。”
吊儿郎当抱怨的巨汉,侧身避开一支箭矢。
“是谁说夜袭一定能攻破城门?”
他肩上扛着一个只十分夸张,满是锈钉子的巨大木棍。
被他询问的阴阳师面容与源雅信有几分相似,只是唇上生着两撇细细的胡须。
被这粗野汉子质问,他露出不悦神情,正要说些什么。
便听得站定军阵中的高大男人,道:“源卿,不必理会这粗人,正事要紧。”
出生源氏的阴阳师,僵了一瞬,望向他们目下实际效忠的主人——筑前吉秀。
统一了战国的雄主亲征朝鲜,在血肉的滋养下化为九尺高的高大男人。
这让他身上威严更甚。
“源卿,因着眼于全局。”筑前吉秀的一指远方的义州城。
“这里只是踏板,我们的征服才刚刚开始。”
见得主人出声,源氏不敢捻虎须,忙恭敬称是。
他再转身,一只白骨笛横握手中,放到嘴边吹响。
呜呜之声中,与鬼神结契的阴阳师纷纷出列。
近三百之数,白色狩衣在夜间的山坡上集结成一片阴云。
筑前吉秀唇边一抹笑,见得城上大景兵卒已从夜间的动乱中稳住。
他唇畔一抹笑道:“可敬的对手,若是常规战场一定相当棘手。”
“可惜运势欠缺。”
他狂放大笑,虚指义州城:“上,那些大景士兵是最佳血肉燃料。”
听他号令,笛声呜呜骤然哀怨。
阴风飒飒中,漫天阴云自北卷来。
亡于战场的人,骨灰如雪从天上落下。
“进攻!”
随着高举的战刀与一声令下,面容畸变的倭人兵卫如蝗虫般朝着矮小土城涌去。
漫天落下的骨灰中,一双双手迫不及待探出。
要将那城中的生人,一通拉入永恒炼狱。
这一片冷灰,将夜空都映得亮了几分。
漫天遍地畸变之物汇集的大潮,将要撞上城墙从破损的城门突入时,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问:“陛下,准备好了吗?”
“那处穷山恶水,阿鲤应当饿极了。”
城墙上,紫蓝烟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