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你知道我要的话我兄弟不会给我?”梅若尧先是不甘示弱的跟杜芊芊对吵着,然后转过身去对警察又装可怜,“长官啊,这是天大的冤枉,我这弟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看不得我们兄弟和睦,一天到晚想找点儿事,等回去我让我兄弟好好教训教训她,就不麻烦你们了。”
“梅若尧,你放屁!你们这窝子不要脸的强盗,从大到小都是贼,是小偷!”看着梅若尧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杜芊芊也忍不住了,提高了嗓子跟他对骂。
“你这贱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见见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子做弟媳的,整自己的哥哥嫂嫂整到警察局了,真是丢死人喽!我梅家遭了什么不幸才有你这种媳妇,早晚我得让我弟弟休了你。”一向憨憨傻笑的梅若尧骂起人来也是不打折扣的,骂到最后什么污言秽语都出来,听的杜芊芊脸都变成了红布。
就这样,梅若尧一家人跟杜芊芊在警察厅里吵的差点连屋顶都闹翻了,那个警察劝了几句都没劝住,最后恼了,猛的吹响了警哨,让人直接将他们连人带东西的扔到了警察厅门口。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你们要吵架回家吵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下次要是再敢拿这种事情报案,小心我告你们个妨碍公务,把你们全部扔去吃牢饭!”忙活半天发现原来是这家人自己的问题,一心想破案抓住大盗的警察可气了,对着东倒西歪在门口的梅家人吼完了这句话,怒气勃勃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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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门口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闹市,杜芊芊跟梅若尧一家人在这里唱大戏似的对骂,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好热闹的人围观。梅大嫂一家脸皮厚倒无所谓,越有人看越撒泼打滚的骂的热闹,可杜芊芊毕竟是大家闺秀,脸皮薄,长这么大哪里经过这些阵仗,说了几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又羞又怒的扒开人群跑了,连梅若鸿的那几幅画也扔在那里懒得管。
杜芊芊跑回家,趴在床上哭了一场,想想那天自己那幅画被挂上去所忍受的风言风语,恍恍惚惚的埋怨为什么当初偷画贩卖的梅氏夫妇怎么就不把自己那副一并偷去呢。等哭完了,看看四面透风的水云间,再想想自己这段日子锱铢必较的持家日子,只觉得恍然如梦。
这种日子再过下去有什么意思呢?开始她还奢望梅若鸿有一天能奋发起来,出人头地,可是这半年多的生活渐渐磨去了她的这一幻想。梅若鸿去西湖边卖画,画技没有见长,但脾气却长了不少,整个人也越来越流里流气,完全褪去了原来的理想主义色彩。有时候他身上展现出的种种陋习,让杜芊芊觉得这个男人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
趴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天色渐晚,杜芊芊才懒懒从床上爬起来,烧了盆水自己洗了把脸,然后看着被自己料理的井井有条的小屋,忽然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前几次母亲来看她,看着她过的凄凄惨惨的日子,又老调重弹的讲起了这个话题。只是这几次杜芊芊并不像以往那样硬气的说饿死都不回去,她只是轻轻的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现在,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那如豆的灯光,回想起白天那啼笑皆非而又让人颜面尽失的吵架,想到梅若鸿的惫怠与懒惰,杜芊芊只觉得自己如果再跟这个男人下去的话,那她的未来也便如同这夜色一样黯淡。
“芊芊,天下没有不是儿女,你爹再口头上骂你,可他心里还是惦念你的。前几天晚上,奶妈做了你最爱的西湖醋鱼,他吃着吃着就想到了你,结果没两口就放下了碗筷,自己在书房里发了很久的呆。”
“芊芊,爹娘年纪都很大了,还能陪你多久?你在这样跟我们呕气,难道要我们这么大年纪也不得安生吗?”
“芊芊,那个梅若鸿真的不是良人。只要你好,他是穷是福是贵是贱我们都不在意,可是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