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身边最亲最近的心腹护卫都靠不住……
司空琰绯一头墨发披散着,衣冠不整。眼睛里就像含着冰。
他看向晗月,晗月立即紧闭双眼向后躲开。
司空琰绯铁青着脸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帐帘再次挑起,望叔神色慌张。带人闯进来。
“主子!”
司空琰绯淡淡道,“抓到几个?”
“四个……还有一个逃了……”望叔满怀歉疚与伤感。那几个人他也很熟悉,跟随在司空琰绯身边足有五年之久。
司空琰绯闭了闭眼睛,低不可闻道:“孤身边还有谁可信……”
只有望叔听见了这话,他警惕的望向缩在榻上的晗月,生怕这话被她听去。
晗月这时候哪顾得上这些,她全身不住的颤抖着。缩成一团。
“主子可有受伤?”后面不知谁问了句。
“无事。”司空琰绯淡淡道,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晗月。
好不容易晗月的身子才不抖了。她反盯着司空琰绯吐出句:“你早就知道外面有刺客要进来?”
司空琰绯脸色已由铁青转成惨白,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全都露出紧张之色。不过晗月这时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
“是又如何?”司空琰绯淡淡道。
晗月苦笑着讽刺了句:“这便是你身边的平安,当真让人消受不起。”
跟在他身边,说不准什么时候脑袋就在睡梦中没了也说不定。
司空琰绯脸色越发的差,但他终是什么也没说,慢慢转身往外走去。
他刚转过身去,一旁便有护卫上前搀扶他。
晗月惊见司空琰绯的背后有一大块血迹,已经洇湿了后面的肩头……
他什么时候伤的?
晗月愣住了。
司空琰绯出了帐篷,立即有侍从进来打扫,并将那具尸体拖出去。
紧接着有侍女进来重新铺榻。
晗月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似经历了一场噩梦。
有侍女上前询问她是否受伤,她也毫无反应。
直到有人开始收拾帐篷,将她扶上了马车,她才惊觉自己就这么睁着眼睛坐了一夜。
雨势减小,商队继续前行。
一连数日她都宿在马车里。司空琰绯再没派人传唤她去服侍,也没有让人来过问她关于炼铁之事。
这天一早,商队终于出了沼泽林地,进了沙漠。
晗月洗漱后出来活动筋骨,每天都待在车上,就连骨头都快要生锈了。
正巧望叔带人经过,见到她时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你这妇人,可知自己是何身份!”
晗月看着怒冲冲质问自己的望叔,微微挑了挑眉梢,“贱民尔。”
她从来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望叔狠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你乃丹阳君之妇,为何不服侍他身侧,你可知他为护你身受两处箭伤,你这妇人真真心肠似铁。”
晗月缓缓垂了眼眸。
她当然知道,不过她知道时已然太迟了,伤人的话她已经说出去了。
她低下头,一字一顿:“望叔说的不错,我心肠似铁。”
望叔冷哼道,“你不是能够预测吉凶祸福吗,为何这次没有提前警告主子,难不成你是别有用心?”
晗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她竟会被人当成“巫”。
“望叔要是怕我别有用心就请求丹阳君将我赶走好了,只要他肯点头,我定速速离去!”
她抬头直视着望叔。
望叔愣住了,被那双美目射出的灼灼光华惊到,下意识的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