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顶,闪烁起一片琉璃般炫彩的光芒,连那根木钗似也增添了几分美丽。
慕清妍招呼刘春花进起居室,刘春花将饭篮里的两碗菜一碗饭摆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知道姑娘这里有客人,带的饭菜不够了,不过,家里还有,我这便去拿。”说着提起篮子飞快跑出房门。并非她不知道段随云在这里,而是存了小小的私心,想要多看这美男子几眼。
段随云目光落在那两碗菜上,只见粗陶碗里装着不辨形状、颜色深青发黑、气味可疑的野菜,只可怜的飘着一两点油花,那碗饭也粗砺的很,还有细小的砂子若隐若现。心中忍不住便是一酸。
慕清妍兴致却高,心情也格外的好,驱动小车去取了两双筷子一条羹匙两个吃碟儿,一一摆好了,含笑请段随云坐下,“师兄,我腿脚不方便,这半年来多亏乡邻们照料,你怕是也不曾用过饭,一起吃点吧。”
段随云在她对面缓缓坐下,手指细微颤抖着:“清妍,你这半年就是过得这样的日子?”
“嗯?”慕清妍微微一愣,随即醒悟,“你是说我以前有轻微洁癖的事?”她轻轻叹了口气,“人总是会变的。以前生活的环境让我有条件讲究,而如今这样的条件我却已没了那种资格。不过这样也好啊,别看山间野味不够精致,但味道着实不错。”她一面说着一面分了一筷子菜到段随云面前的吃碟中,一面鼓励地看着他。
段随云忍下了心头的酸楚,把那筷子菜送进口中,只觉微苦发涩隐隐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味,实在难以下咽,但看到慕清妍食之甚欢的样子,便强作欢颜,把那不辨滋味的菜咽了下去。
“清妍,你这一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段随云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
慕清妍停下筷子,微微一笑:“正如师兄所见,我每一日都是如此。虽然生活清苦些,但每日里都很满足。有了这段经历,我才知道,亲手促成别人的平安喜乐,于自己也是一件乐事。”
“你今后有何打算?”段随云沉默片刻又问了一句。
“今后?”慕清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即便已经春暖,即便别人早已换了单衣,这双腿上仍旧盖着厚厚的羊皮,“今后便是继续这样,也还不错。不过,我只担心,这短暂的平静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段随云发出疑惑的一声:“为什么?”
叹了口气,慕清妍笑得无奈而微涩:“你能找到这里来,说明我的行踪也不是秘密,说不定不知何时,欧竞天便会找了来。我如今对他越发看不透了,不明白,当日他亲手将我送上死地,为何又挥师西去逼得秦真走投无路?这是泄愤呢,还是说他早已对西秦别有所图?但是天庆与西秦之间的关隘向来是贺皇后的兄长贺长生把守的,凭借他们的关系,他也不大可能……”
这时院中传来刘春花带着气喘的声音:“慕姑娘,我来的不晚吧?”她脸上带着细细密密的汗水,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手中却紧紧抓着提篮。
慕清妍收住话头,对她一笑:“春花姐姐,多谢你了。”
刘春花悄悄把手心里的汗在衣襟上擦了擦,伸手将篮子里的两碗菜一碗饭端了出来,由于心情激动,手一抖,一碗菜泼了些汤出来,险些淋了段随云一身,春花姑娘手疾眼快,伸手一抄,那菜汤便到了手里,她爱惜的将手递到嘴边,舌头一扫已将菜汤舔入口中,菜汤入口的一刹那脑袋里忽然响过一声炸雷,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中无限懊恼:哦,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偷眼去看段随云,只见段随云低垂着头似乎并未看到这令人羞愤欲死的一幕,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急忙道:“段公子,慕姑娘,这一碗是香椿炒鸡蛋,这一碗是炒干茄子条儿,里面有狍子肉的。”
段随云仔细打量,果真那碗茄子条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