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弥漫的血腥味。
连晏第一次见宁致远如此严肃,两道袅娜的远山眉似乎要绞在一处似的,颇为有趣呢,“没有,我好得很。”连晏矢口否认。
“跟我来。”把马留在路中央,宁致远不由分说的拉起他朝小巷子里走去。
走到巷子深处,宁致远一把掀开他长袍的下摆。纵使宁致远已经意料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千里策奔,早让连晏大腿的两侧磨破了皮,白色的里裤早已被血水浸红。
连晏忙扯过衣摆,退了几步,怒道:“宁致远你作甚!”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宁致远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红。
“你这是何苦呢。。。”宁致远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后幽声道。
连晏垂下眼眸,片刻后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我只是想与你一同去,你信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我信。”
连晏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不由一愣。
“我们走吧。”宁致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巷口走去。
连晏在原地停驻了一会,默默地跟了上去。谁知已走到巷口的宁致远突然止住了脚步,背对着他语气似无奈又似惆怅:“小连,如果我说马被人牵走了,你信吗。”
“。。。。。。”
。。。。。。。。
千里马千金难求,一匹上好的千里马被扔在闹市,被人顺手牵羊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连晏目前的情况也骑不了马。
最后,俩人在马市买了辆马车,出了容城一路南下。
一路上,涂了宁致远特制的药膏,连晏腿上的伤口很快便结痂了。对于连晏来说,风餐露宿又何妨,能和欢喜的人待在一处,心中自然亦是欢喜的。
疫情刻不容缓,他们也不敢在路上停留,不日便抵达了淮安。
淮安城地处淮河以南,虽未被秋洪所波及,但却被瘟疫弄得满目苍夷。为了防止瘟疫的蔓延,淮安城已经被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不允进入,俨然一座死城。
连晏他们抵达城门时,除了看守城门的官兵,居然还有一大队人马等着迎接他们。
“裴文景,你为何会在这?”连晏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城门之下的裴文景,这厮依旧扇不离手。
裴文景行了一礼,把问题重新推还给连晏:“这个问题恐怕要问殿下自己才对。”
“你怎会知道本宫在这!”连晏冷声质问,话虽是对着裴文景说的,可他真正想问的却另有其人。
裴文景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个嘛。。。。”
“是下官传信回京的。”宁致远上前解释道。
水眸中的哀伤一闪而逝,连晏闭上眼,原来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宁致远早已经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回京。
“。。。。下官不能带你一同去冒风险,殿下还是随小景回京罢。”瘟疫不是人为可以掌控的,就连他自己都可能会丧命于此,更别说护殿下周全了。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连晏的沉默不言。
一名士兵上前询问道:“太傅大人可否准备好入城了,几名医官已经等候大人多时了。”
宁致远点点头。
士兵示意手下将城门打开,城门后的场景让人禁不住遍体生寒,灰沉的天色,萧瑟的街道,恶气熏天的尸臭味,毫无往日的生机,只余可怖的绝望与死寂。
连晏没想到城门后会是这般场景,缓缓地收紧手指,如果宁致远进去了,只怕。。。。。。
几名医官看到城门后的场景,小腿肚颤个不停,胆小的甚至开始抽泣。裴文景也撇过头,不忍看眼前的一幕。
宁致远温声道:“不用惊慌,瘟疫很可能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