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飘忽不定的状态,我不太喜欢,无论如何也要出去走走,去找那个我唯一认识的人,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陌生的地方总能激发身体隐藏很好的自护之情,我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小心翼翼从门缝儿挤出去。下一刻,豁然开朗的视线中,露出大片大片的树枝。
一片不知是什么树的林子,以及穿梭在期间的三条路。我对方位很不敏感,只能这样描述:三天路,一条在左,一天在右,另一条自左转由斗折蛇行的延伸到前方。我有点纠结,走哪一条前进呢?
选哪一条才能找到高长恭呢,我不知道自己想见到他的心算不算是一种妄想,但我总要试着努力,靠自己的力气。我记得他曾说过,人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一闭眼,三选一,泥锅泥碗你滚蛋。于是我用了最笨最幼稚的方法,选择那条左转直走的路,
迈出的步子还未落稳,身子便被人自后拉住:“沈姑娘留步!现在都已入冬了,姑娘穿得这般单薄不妥啊!”
拉住我的姑娘力气很大,又有两个帮手,简直如虎添翼。尚在恢复中的我拧不过她们的力道,失败地被拽回房。三个姑娘围着我看了又看,然后一人将我拉到铜镜旁站定,一人捧着胭脂盒,一人开始有条不紊的给我穿衣服。
实话说,看着她们行云流水的为我穿衣服,我有些傻,并且满脑子的疑问。她们的效率极高,不等我理清疑窦丛生的思绪,我可怜的疑惑便被一种自小便有的情绪凌驾。
这大概算是一种自开头的一个词,接近自尊接近习惯,我一时没想到这是个什么词。我是个不太会做家务的姑娘,但这样被人在里衣外套上厚实的烟色襦裙,心里却是极其不习惯。我很坚定的从为首姑娘手中夺来腰间的水绿绸带,很快系成简单的蝴蝶结。
一切穿好,我发现衣服不太正常。踢了踢腿,裙裾扬起的折皱非常宽松,并且很厚非常厚,沉甸甸的,像小时候冬天穿的御寒的棉裙子或是棉衣。诚然,我知晓厚点的衣服保暖,可物极必反,太重了就太方便行走了。
小姑娘面色不变,不甚在意地端来青色的杯子递给我,双手垂在身侧,对我腼腆地笑了笑:“沈姑娘前日受寒昏迷,殿下特意吩咐备好沉厚的衣物,这些都是昨日裁制,做好立刻送……”
“再来一杯!”我倏地将杯子还给她,以此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不用说,我大概也能猜得出她要说的话,而这些话归根究底只有这么一个意思——这件衣服你穿就好好穿着,不穿也得好好穿着。
不然,她为何大费周章将衣服的来历描述一遍呢。
经验教会我,若是想让一个人不问你问题,那你便先她一步制造问题,并将问题扯得越远越好。于是,待她折返回来,我先她一步开口:“你说的殿下是指……”
这个称呼虽然不熟悉,但也不陌生。我记得当初被黑衣人绑架时,那人也曾这样唤过高长恭,不过那时面对的是敌人。
开口说话的姑娘应该是活泼一些,面上带着淡淡红晕:“四殿下——府上的四公子……不知沈姑娘是如何认识殿下的,殿下对姑娘可真好呢。”
“是啊,姑娘会不会长久住这里?以后……”
“……”
三个如花的小姑娘炮语连珠,砸得我不知何言,抓耳挠腮。无奈扶额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原来古往今来,八卦无处不在!为了我的耳根清净和人身安危,我想到三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飞快寻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跑向方才被他们拦住去向的那左一条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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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最不要怀疑应该是一个人的能力。其实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没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前一刻我还在怀疑自己穿了这一身厚重的衣服难以行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