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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他走进首相书房,发觉瑟曦、凯冯爵士、派席尔国师、泰温公爵和国王的神情时,所有的思虑顿时抛诸脑后。乔佛里兴奋躁动,瑟曦自鸣得意地浅笑,只有父亲脸上依然严肃。不过我看得出那下面的喜悦神态。“怎么回事?”提利昂问。
父亲递给他一卷羊皮纸。这张纸被刻意压平整,显然已有很多人翻过了。“萝丝琳套43…一条肥关鳟鱼,”信上写道,“她的兄弟们为婚礼献上两张狼皮为礼。”提利昂翻过纸张,看了看上面的封印,只见银灰色蜡泥盖了佛雷家族的双塔纹章。“河渡口领主掉起文来啦?这到底什么意思?”提利昂哼了一声,“鳟鱼大概指艾德慕·徒利,狼皮嘛……”
“他死啦!”乔佛里欢快而骄傲地叫道,好像他亲手剥了罗柏·史塔克的皮。
先是葛雷乔伊,然后是吏塔克。提利昂立刻想起还在神木林中祈祷的妻子。她大概正祈求父亲的神灵保佑哥哥胜利,保护母亲安全吧!看来,旧神和新神一样,对人们的呼吁不闻不问。当然,就他的角度而言,多少对此消息应该感到高兴。“这个秋天,国王跟树口十一样纷纷坠落,”他说,“看来咱们小小的战争不战而胜了。”
“没有不战而胜的战争,提利昴,”瑟曦甜蜜而毒辣地说,“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
“不要高兴得太早,敌人还没有除尽,事情还没有结束。”泰温公爵警告大家。
“河间地的诸侯并不是傻瓜,”太后争辩,“没有北方人的支持,独力对抗高庭、凯岩城和多恩领的联盟,简直就是找死。他们很快就会倒戈投降。”
“大部分会,”泰温公爵同意,“奔流城不会,但只要瓦德·佛雷将艾德慕·徒利牢牢控制住,黑鱼就不是威胁。杰森·梅利斯特和泰陀斯·布莱伍德会为荣誉而战,不过佛雷家的兵力足以将梅利斯特钉在海疆城,而我们只需给予正确诱导,杰诺斯·布雷肯便会翻脸对付布莱伍德。没错,假以时日,他们终将臣服。我打算开出宽厚条件,任何地方,只要投降,归服王化,便可维持原状——一地例外。”
“赫伦堡?”提利昂太了解父亲了。
“勇士团不能饶恕,我已命格雷果爵士屠城。”
格雷果·克里冈。看来,将这恶棍出卖给多恩人之前,父亲还要榨干他最后一
点利用价值。很快,勇士团的成员将被砍头、枪尖插着、挂上城墙;而小指头则会施
施然地住进赫伦堡,衣服不沾一滴血。不知培提尔·贝里席这会儿到达谷地没有?假
如诸神慈悲,应该让他遭遇风暴,葬身海底。但诸神何时慈悲过?
“他们都该受惩罚,”乔佛里宣布,“梅利斯特家,布菜伍德家、布雷肯家……统
统都是叛徒,我要把他们全杀光,外公,我不要开出什么宽厚条件。”国王随即转向
派席尔国师,“我还要罗柏·史塔克的脑袋,快写信给瓦德大人,就说这是国王的命
令!等我结婚时,要亲手把这个交给珊莎。”
“陛下,”凯冯爵士震惊地说,“珊莎夫人可是您舅妈。”
“小乔在开玩笑,”瑟曦笑道,“他不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乔佛里坚持,“那家伙是个叛徒,我要他的蠢脑袋,还要珊
莎去吻它。”
“想都别想!”提利昂爆发了,“珊莎的事你少管,给我记住,怪物!”
乔佛里冷笑道:“你才是怪物,舅舅。”
“是吗?”提利昂昂起头。“如果真是的话,那你更应该对我礼貌些,怪物是很危
险的,国王和蚊蝇在它眼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