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了嘛。”
“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见到霜雪之牙。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旧镇女孩,她喜欢
在红酒里面加冰。我想那是最适合冰的地方。红酒里面。”纱丁皱眉望向南方,“你觉
得稻草哨兵把他们吓跑了吗,大人?”
“但愿是吧。”这是有可能的,琼恩猜测……但更有可能野人们仅仅是在鼹鼠村
里多逗留了一会儿,烧杀奸淫。或许斯迪在等待夜幕降临,以便在黑暗的掩护下进
军。
正午过后,国王大道上仍旧没有瑟恩人的踪影。琼恩听见塔内传来脚步声,呆
子欧文突然从地板门下走出,爬楼梯爬得脸上红彤彤的。他一条胳膊下夹着一篮小
圆面包,另一条胳膊底下是一轮奶酪,手里还摇摇晃晃地提着一袋洋葱。“哈布说你
们耽搁久了,得吃东西。”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餐。“替我们谢谢他,欧文。”
迪克·佛拉德聋得像岩石,但鼻子好使。圆面包刚出炉,还带着温热,他伸手从
篮子里掏出一个,并找到一罐黄油,用匕首抹了些。“夹的葡萄干,”他愉快地宣布,
“还有果仁。”他说话含含糊糊,好在习惯之后就容易听明白。
“你把我那份也吃了吧,”纱丁道,“我不饿。”
“吃下去,”琼恩告诉他,“不知何时才有下一顿。”他自己拿了两个圆面包。果仁
是松子,此外有葡萄干和一点干苹果。
“野人今天会来吗,雪诺大人?”欧文问。 ’
“如果他们来了,你会知道的,”琼恩说,“注意听号角声。”
“两声。两声代表野人逼近。”欧文长得很高,浅黄头发,性情温和,是个不知疲倦的工人,做起木工来灵巧得令人吃惊,守夜人军团中投石机之类的东西就由他负责保养维护。但他会很高兴地告诉你,他母亲在他还是个婴儿时,不小心摔了他的脑袋,因此一半的智力从耳朵孔漏了出去。
“你记得该上哪儿去吗?”琼恩问他。
“记得,我要去楼梯,唐纳·诺伊说的。到第三层平台上,如果野人越过路障,就用十字弓往下射他们。第三层,一,二,三。”他的脑袋上下直晃。“野人进攻的话,国工会来帮我们,对不对?劳勃,他可是个了不起的战士。国王一定会来的,伊蒙师傅派了乌儿去找他。”
告诉他劳勃·拜拉席恩死了也没用,反正他会像前几次一样忘掉。“伊蒙师傅派了一只乌去他那儿。”琼恩赞同。这似乎让欧文很高兴。
实际上,伊蒙学士派出许多乌鸦……不只给一个国王,而是四个。野人兵临城下,信中如是写道,国境垂危。请倾尽全力帮助守夜人防御黑城堡。他还向旧镇和学城那么远的地方送信,向全国五十多位大诸侯送信。他们对北方领主寄予的希望最大,因此每人送了两只乌。黑色的乌儿,带着恳求之辞前往安柏家与波顿家,前往赛文城、托伦方城、卡霍城、深林堡、熊岛、古城、寡妇望、白港、荒冢屯和溪流地,甚至去找偏远山区的里德尔家、伯莱利家、诺瑞家、哈克莱家和渥尔家求助。野人兵临城下,北境垂危。请携全部军力星夜前来增援。
然而乌鸦有翅膀,领主和国王们却没有。即便有谁愿意提供援助,今天也到不
了了。
时间由早晨到了中午,中午又到了下午,鼹鼠村的烟雾被风吹走,南方的天空回复干净。没有云,琼恩心想,这很好。雨雪会干扰视线。
克莱达斯和伊蒙学士乘铁笼上到长城顶端安全之处,鼹鼠村的大部分妇女也上去了。黑衣人们在塔楼顶上不安地踱步,隔着院子彼此叫喊。赛勒达修士带领守卫路障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