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的夜空。背后的火仍在燃烧,却没有任何热度传达到她身边。她的左手里抓着白手套,被自己掌心渗出的血浸湿|了;右手中则握着红龙之牙,刀刃上还沾着卡尔的血。
白隼
维洛·缪勒森和科勒·达托雷守在狭小的舱室门口。除了船长和两个舵手,几乎所有的船员都聚集在他们面前了。
“我们只需要一点儿清净的时间,先生们。”她说,手放在剑柄上,“这和你们无关。为了你们的安全,请离远一些。”
“别想在这条船上搞邪法。”彭斯大副举着□□对准她,同时也被科勒手里的枪指着。他长了只鹰钩鼻,肤色黝黑,笑起来的声音像喘气,喝起酒来像喝水。
“如果你们担心我会把你们的船搞沉,”卢卡的声音从舱室深处传来。“那么我可以保证自己绝无此意。我们急着上岸——”
“你把厄运带上船来了。”一个不停地低声念叨祈祷文的家伙指责道。
维洛翻了翻眼睛。“诅咒你们有什么好处?”她不耐烦地问。
“有三个人不见了。你们没把他们留在岛上,那些人去哪儿了?”有人插嘴问。
“这正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维洛说。
他们嘀咕起来。
“要么马上停止里边的邪法,要么我们杀进去,把你们砍碎了扔下船喂鲨鱼。”大副说。
维洛噌地抽出一截剑来:“你可以试试。”
在黑暗中卢卡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先生们,听我说,好吗?这不是什么邪法,我只是在找一个朋友的去向。若要说邪法,也许彭斯先生带上船来的那一截偌索南牛角雕像更可能招来不祥。”
所有人的视线一齐望向彭斯大副。他的脸先是涨红了,又马上憋紫了。
“请让我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安静地工作一会儿,为此我会为这趟旅程多付三倍的价钱。先告诉船长这个交易条件的人能得到三个银币。”卢卡说,“都听清了吗?好了,预备,跑。”
他们都跑了,推搡着冲上舷梯。大副挤在前头,拿枪托狠砸企图超过他的人的脑袋。
维洛咧了咧嘴。科勒耸耸肩,把枪插回背后的枪托里去。走道里很快安静下来,上方的甲板上有些嘈杂,间或还有一两声枪响。他们为这三个银币拼命了。
“科勒会守在门口,我到上边去等信。”她冲里边喊,“有进展了告诉我一声。”
“去吧,”他说,“回信来了告诉我一声。”
“交给你啦,伙计。”她在科勒肩上拍了拍,也沿着木头台阶往上爬。
公主和红龙一整晚没有回来。如果不是舒纳维尔也没回来,她也许会猜测另外两人是趁着独处尽情地玩耍某些去了——至少那条蜥蜴肯定有这个企图。
最糟糕的结果是公主遇上了危险,甚至连回信也来不及写……
卢卡昨晚让她给凯茜写了封信,警告她最近小心。但白隼也没有带着回复回来。要担心的事又增加了一桩。
她跨过横在甲板上的粗麻绳索,走到船边。雨已经停了,波浪也小了很多,渔船正平稳地朝最近的港口驶去。
她将手搭上栏杆,望着波浪中飞翔的一群海鸥,有一些高高飞溅起的海水落在她的皮肤上和眼睛里。
“出去,都给我出去!”船长在大喊,“跑得慢的我会用枪崩了他的脑袋!干活去,谁都别呆在船舱里!否则晚上没饭吃!”
船员们涌下来,但没人回船舱,全都漫无目的地在甲板上溜达。只有大副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嘿,姑娘,”他大概决定把气出在她身上,“你也给下边的臭气熏出来了?我在渔船上干了十年,也没见过那么难闻的。邪魔歪道的气味,嗯?”
“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