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伐木工,暂时是不可能跑回山东去搞兵变了。
而待在登州的登莱巡抚孙元化,因为一直收不到消息,就真的以为他们是遇上风浪,尽数淹死了。
后来,迫于兵部的严令,孙元化又集结起剩下的辽东军,由脑后生反骨的李九成率领,走陆路出山海关援救辽西,因为出兵的人数少了,军粮和饷银相对变得充足,所以这支辽东军比历史上走得更远,一直走到深入北直隶的时候,才因为粮饷供给不上而爆发哗变。正好阿巴泰在这时率领女真八旗偏师破关南下,已经到了这支登州援军的附近,于是李九成果断倒戈投鞑,跟着八旗兵在北直隶狐假虎威,蹂躏了不少州县,最终和后金军一起出关去了辽东——期间,李九成也曾劝说阿巴泰挥师远征登州,届时可以跟当地辽军里应外合,一举破城云云……但阿巴泰认为登州的距离太远,如果孤军深入,恐有不测,同时对新投靠的李九成也不太信任,故而否决了这个提议,在四月就返身出关了,只留下背后的一地废墟狼藉。
另一方面,虽然在大凌河战役结束的时候,阿巴泰已经出关撤退,战火烽烟貌似已经告一段落,但北京的大明朝廷上下还是犹如惊弓之鸟——此时,辽镇和北直隶的全部精兵已经尽数覆灭,前线兵力极度空虚,唯一能战的就只剩下山海关的几千川军。蓟镇和辽西的边境军民风声鹤唳,人人都担心建奴接着很快就要再次大举入寇,即便只是几个蒙古牧民偶然出现,也能吓得早已丧胆的边境守兵成百上千地溃逃。
而在朝堂之上,更是群情汹汹——因为在此番兵灾之中的拙劣表现,还有大凌河战场和北直隶各州县的惨重损失,东林党内阁和地方上的东林党要员一时间沦为千夫所指,其余派系的朝臣趁机发起倒阁运动,京师的科道御史更是从去年秋天就不断上蹿下跳,弹劾孙承宗、周延儒等一干东林重臣的奏章堆起来比人还高……没办法,自从在崇祯元年一举得势之后,东林党在官场上的吃相就越来越难看,而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恶劣,似乎这个集团天生就是为了在朝廷里扩张自己,排斥别人的。一时间,东林党在明王朝的官僚体系里一家独大,弄得读书人要是不入这个非法组织(东林党从来没得到合法承认),几乎就没法出头。
至于这个非法组织的治国业绩嘛,呃,还真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战争、修路,赈灾,抗洪、水利……似乎每一样都搞得很糟糕,尤其是好些原本应该年年投入、维护运作的水利体系,在诸位正人君子的管理下全完蛋了,以至于一旦出现大的自然灾害,后果便比过去加倍严重。至于在战争方面,更是一个惨败接着又一个惨败。如此结怨天下、如此祸国殃民……这样的内阁要是能稳如泰山,才是见了鬼呢!
结果,自从崇祯元年以来就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的东林党,终于再也无法把持朝政,在其余各派系官员的联手围攻和崇祯皇帝的愤怒厌弃之下,首辅周延儒被迫辞职返乡,其余东林要员的官位也是岌岌可危。
虽然这样的下场明显是咎由自取,但东林党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而是很委屈地认为当前朝中“妖邪日盛”,居然敢把他们这些正人君子往台下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在朝堂政争败局已定的情况下,不服输的东林党人继续发动自己的各种人脉和势力,企图把局面重新扳回来,至少也不能再输下去。
——具体来说,就是通过制造新的战乱来转移朝野的注意力,给朝中处境艰难的东林党人暂且解困——当战事变得十分紧急的时候,朝廷和内阁的争斗就会被暂时压下来,如此一来,就能让“朝中奸党”和“被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