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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3 / 4)

阿耶(爹)身亡?

掷杯想到此处,打定主意,不免就像阿耶(爹)以前教导的模样相似:遇上不动怒,脸上先堆了几分笑意,“居然是小娘……”一双淡琥珀的却眼睛滴溜溜的转。

一句话未来得及说完,早被冲入门内的小娘抢过话头去:“自然是我,许你编排我推你下水,不许我上门辩白的么?他们都不许我来,我却偏偏要来,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小娘怒气冲冲的一排话说出来,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跑得累了,扶着前胸一阵急喘,便有一抹红霞染上她的面颊,却是最娇嫩不过的桃花红色。偏她今天又穿一身柳绿的小袖短襦,葱绿的穿枝花纹六副纱裙,外面鹅黄的轻薄披帛随风飘曳,未施粉黛,只在双眉之间点一点眉黄,如此桃红、柳绿、鹅黄几相映衬,更衬得她面红齿白,娇嫩异常。

连掷杯也被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看得一楞,念及她不过豆蔻年华,还是孩子,满肚子的气不由得泄了下来。又见她独自一人闯进门来,身后连半个婢女侍儿也无,不由得奇道:“你就这么自己伶伶俐俐地一个人跑来了?找我……嗯,辩白?”

“怎么样?我才不怕你!”小娘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脖子,“她们都拦着我不让我来,可是她们拦不住我,我非得找你问个明白不可——你凭什么让二兄来骂我!”

杨小娘嘴里的二兄自然就是自己的夫君信郎,掷杯心里一暖,虽然自己什么也没说,可是信郎毕竟是对自己真心相待,连一点小事都放在心上。而这也是自己过去一直忍让的缘由,毕竟信郎在朝堂已是事务繁忙难以脱身,自己在家也该忍一时,换来府宅内的风平浪静。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看来,自己的忍耐换来的不是容让,而是无休止的欺凌。掷杯在心底冷笑一声,看样子这小娘毕竟年纪幼小,虽得宠爱,身后也不安稳。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匆匆跑来不是?我在这又跑不掉,迟一刻或者早一刻来又有什么打紧?你这可冤枉我了,你瞧,”掷杯指指身上还穿着一身茜色团花织锦诃子,“你瞧,你也来太早了,我还未起身呢,又哪有时间去说你的不是?”

“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没说,”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梗着脖子倔强道:“谁说你没起身就不能说坏话了?我知道了,那个……枕头,枕边风,对了就是这个!”

那边小娘清脆的童音未毕,只听得“哎呦”月奴儿一声痛呼,一个花白头发的婆子,一把推开站在门槛处的月奴儿,疯一般从门外扑将进来,上来就想要捂小娘的嘴,“小祖宗呦,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

“站着不许胡乱动手动脚!”掷杯高喝一声,那婆子脚下一顿,便有掷杯身边的几个婢女拦了那婆子。那婆子也是一时心急,现在看人多便不敢再胡乱动手,只好围着小娘团团转,“小娘,可不许乱说,这让外人听到了可怎么办才好。”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小娘的乳娘,原是掷杯婆母顾氏的陪嫁丫鬟,行三,如今年纪长了,大家便叫她一声益三娘。原来杨小娘此次前来,并非处心积虑前来找茬,却是偶尔听闻身边女婢背人处一点隐射之语,便挟怒匆匆而来,连使女也没顾得上带得一个。还好益三娘发现的早,急忙追上来,谁料到刚到门口就听得小娘不知所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大惊,这才不管不顾的扑将进来,甚至不惜把拦着门的月奴儿惯了一个跟头。

需知虽说隋唐年间女子三从四德虽还未像后世般严厉到几乎吃人的地步,但一般人家的小女孩子也不让轻易听到此等涉及床笫之间的话语,更勿论杨父偏偏是个最迂腐不过的,这话要是传将开来,小娘身边这些人是头一个倒霉的。

“益姆姆,”这益三娘是顾氏亲自安排的,在小娘身边的随侍里也算管事的头一个,因此小娘见了她这幅大祸临头的模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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