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究竟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紧张起来了呢?究竟是什么时候,猜疑、妒忌充斥了他们的生活了呢?
掷杯忽然觉得很疲惫,仿佛如同从大梦中突然惊醒,一时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是现实还是梦境。刚刚未瞧见这一幕,只靠猜想的时候,真让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然而此刻见着这荒谬的一切,却让她打心底里觉得滑稽。
似乎,没那么可怕了。
无非是自己曾经的付出全部落空,无非是承认自己的眼光太遭,与不该结婚的人结了婚。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那样让人心伤。
然而那二人的声音却一直传入她耳畔:
那是县主的声音,“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明明嫩白得不行,还爱在那里瞎跳脚——将你调入礼部是我托人办得又怎么样?你不是说恨不得躲开了我,再不同我见面的么?现在如何?不是还得老老实实的来找我么?”
接下来是杨信的声音,“你究竟是想怎样,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求你了还不成么?”
“你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死也不求我这个……什么来着,哦,贱婢么?如今怎么不再硬气了?”
“我真的错了,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遭罢!”
“切,真无趣,你明明知道的,一直问干嘛?我想叫你叫两句好听的,你不知道?”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半响,杨信的声音才响起,压得极低,几乎不像是他的声音了,“好妹妹……求”
“什么?听不见啊……”县主笑声极其张狂,远远地传出去,“你大点声啊?”
掷杯听着这一切,却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观赏一出荒诞的喜剧,不知为何,她既不感到生气,也不感到伤心,只觉得荒诞的可笑——明明一个闲的发慌,一个憋屈的发疯,却偏偏在这里扮演有情谊的男女,扮演深情,说着谁也不相信的誓言。实在是可笑,可笑得厉害。
——真的好笑。
她几乎忍不住,想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当面的好好嘲笑一番这两人,脚下却突然一顿。
——是了,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翻开裙摆,扯下内裙裙摆的一块白绫——没有笔,她四下里望了一下,也没有可以用来写字的东西。
无奈她只能举了手指,瞧了瞧自己纤长的手指,她有些舍不得:可惜了,可惜还要浪费些血肉在这些渣滓之上。
十分舍不得。
十分不值得。
下一秒她已经咬破了指尖,在白绫上重重写了两个大字:“休夫!”
写好了,她不慌不忙的拿在眼前欣赏了一番,“休”字沉稳,“夫”字略有些跳脱,最后一笔歪了些。
也便罢了,掷杯瞧了瞧指尖,打消了重写的念头。
——如今只待自己登台演上这一出了。
她猛吸一口气,忽视了腰腹间伤处撕裂般的疼痛,便要昂首登场!
忽而远处传来钟娘焦急的呼声:“县主,县主……哎呀,宇文少卿你莫急……”
而后突然一男子洪亮的笑声乍然而起,“阿妹,你又在玩什么作耍?竟拦着我不成?”
掷杯迈出一半的腿猛然顿住了,满腔的恼火瞬间燃烧了她:
——宇文化及!
居然是他!!
就在掷杯这一愣神的功夫,那边安定县主早抛下杨信,娇笑着迎上前去,“阿兄!你怎么有时间上我这来!”
透过林荫,掷杯恰好看到县主的身影如同花蝴蝶一般投入宇文化及坚硬的铠甲之中。县主脸上的惊喜是那样明显,这样单纯以及毫不掩饰的笑容,引得掷杯微微一楞。
“阿兄,阿兄,阿兄!”安定县主只一遍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