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家人還重要的東西嗎?」傅清的聲音好似微風,漫不經心的拂過人的臉頰。
傅歡靠著車壁抿了抿唇,「我能知道安辭現在怎麼樣了嗎?」
「當然。」傅清將手裡的書放下,接過傅歡手裡的藥碗,「陛下如今已經在林副統領的護送下平安歸京,經過不斷的調查取證,所有的疑點都指向尚且還在鄒城的安化瑾,安公公。」
「欺君誤國之罪,加上這些年他多多少少得罪的滿朝大臣,我想他現在應該不會很好。」
「歡兒,可是想救他?」
傅歡聽著一愣,坐直了身體側頭詢問,「哥,你有辦法?」
傅清張了張嘴,定定的看了她半響,搖頭,「沒有。」
話落,只見傅歡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失落,剛直起的背也頹了下去。
「歡兒就這般喜歡他?非他不可嗎?」傅清看著手中已經變涼的藥碗,斟酌著張口。
他與傅歡互為兄妹,雖有近十年未見過面,卻有天生的血緣親近,她的想法他多少能夠理解一點。
可那又怎麼樣,兒女情長,在真正的大事面前根本一文不值,是非黑白不重要,大勢所趨才是最正確的。
「並不是非他不可」傅歡別過臉聲音哽咽,低頭垂首掩去眼角滑落出的一滴淚,「而是他只有我。」
她淡笑得勾唇,落在嘴角的淚珠有些苦澀,「哥,我好像從沒跟你講過在遼東時候的事。」
……
鄒城。
「人呢?」安化瑾推開門,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狠狠的蹙了蹙眉,回身就給了身後人一腳,「本總管讓你看著的人呢!」
黑衣守衛穩住身形,低頭前瞟了他身旁的林延一眼,單是搖了搖頭。
「一群廢物,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被你們守沒了,以後還能拿你們幹什麼用!」安化瑾深吸了口氣,看了眼屋子裡餘下的藥碗,壓著嗓音,「我讓你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也不見了?」
「是。」
林延見安化瑾的臉色愈加難看,上前試探的出聲,「可能是傅大人帶著人私下離開了。」
「滾!」安化瑾沒等他說完,就側身斜了他一眼,將手背在身後,命令道:「馬上排查進城的人員,發現可疑的立刻上報。」
「此外,抓緊時間尋找陛下的蹤跡。」
他吩咐完之後,正想進屋尋找傅歡可能留下的蹤跡,萬沒想到一轉眼,沒有一個人行動。
心中怪異一閃而過,他凝了凝神,下一刻眼神銳利的射向林延,眸色微凌,「你背著咱家做了什麼事,嗯?」
「屬下奉命請安總管歸京。」林延微微頷首,神態從容,擲地有聲的回道。
「奉誰的命?」安化瑾眉尖輕挑,未露半分驚色,只是語氣古怪略帶輕諷。
「周朝天子的命令。」林延如是回答。
安化瑾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輕嗤一聲,「真是養不熟的東西,吃裡扒外!」
「當初要是沒有咱家賞你的一口飯吃,你和你那弟弟能披上今天這身皮。」
「屬下效忠的是大周的天子。」林延聽慣了他嘴裡念叨的話,並未出現其他神色,只神色淡淡的回道,「還請安總管不要為難,請隨屬下歸京。」
卻也沒阻攔邊上人對安化瑾的拔刀威脅。
安化瑾對上他這副死態度,斜了眼身前泛著冷光的利刃,心中一口悶氣就是順不下來,咬牙冷哼一聲,「恩將仇報的死人臉。」
林延聞聲,向前的腳步頓了頓,側頭看向旁邊陰陽怪氣的安化瑾,忍不住糾正道:「屬下的恩人始終是陛下。」
「是啊!當初林家的滅門也是陛下親口下的旨,也不知道當初林家到底擋了誰的路,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