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双乌黑的眼里倒映着烛火,一抹比烛火倒影更亮的光彩明晃晃地一闪而过,好半晌,她慢慢走近捡起了地上的画卷,“给我一个月,下个月,我们离开。”
漆黑的夜里依旧不见月色,星子却是漫天挂,两队守宫护卫刚交接完,从朝凤殿前离开,转入晚风殿的时候最后那人突然消失在树下,没多久,那道人影重新出现在树下,却没有跟上之前的护卫队,反而转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而去。
“镜面双胞胎,现在这具身子,属于镜面那一个,所有内脏都和常人相反,当时你们出生的时候,太医院必然有笔录记下,只要能找出来,就能知道当日同你们父君一起死的那个,到底该是你还是她。”
莫林说过,只有本体那一个,才可能被永远留下,虽然之前她已经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成,但在确定哪一个才是本尊的情况下,她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自寻死路。
说不定,永远离开那个就是她。
46夜浓
几个时辰后,那道人影离开了太医院,拧起的眉头几乎打成了结,阴沉无比的双眼明显昭示着主人暴躁不堪的心情。
风承远确实烦乱,所以出太医院时自己弄出了很大的动静都没有注意,不消半刻,守宫护卫奔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火光冲天,四面都明显有脚步声靠近。
她掩在树后,混进了一队护卫中,一模一样的盔甲,没有人发现。
“怎么回事?芟荑,你那里怎么样?”
“没有,可我明明听到了动静。”
“你带人上凤雏宫前保驾。”
几队人马又散了开来,整齐划一地朝着不同的几个方向渐离,没多久风承远抬眼看得时候,这一队人已经来到朝凤殿前,大殿前站着八个护卫,殿门动了动,被人推了开来,守夜的宫侍倒竖着眉毛,凶巴巴地已经叫了过来,“怎么回事?君后身子带恙,吵着君后了你们当得起吗?”
他这声尚未落,殿内亮起了火光,几声咳嗽传来,那打头的护卫跪了下去,“君后恕罪,我们怀疑宫里进了刺客,特来护驾。”
那宫侍转身进去了一会,没多久又出来,“君后要你们都去保护陛下。”
“君后,凤雏宫已有护卫,我等在此保护君后。”
“君后要你们去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觉得这朝凤殿的护卫都是吃素的是不是?”
那护卫站起了身,单手一挥,一队人离开了朝凤殿前,只有一道身影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掩在偏殿外的廊内,黑漆漆的夜幕下几乎掩入了夜色,看不得分明。
她正要离开,偏殿里突然传出来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旁人也许听不清楚,在她耳中却是格外分明,属于年轻女人的呼吸声。她敛了敛眉,终究还是运气准备跃上殿顶,却被下一句话拉了回来。
“君后,这小皇子,不仅长得和风承志不像,和你也不像,真是你生的?”
火渊的声音,她不会认错。
“主子好吗?”
“你说殿下,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殿内一时安静,隐隐有人走路的声音,“我冒充新罗的少族长也充不了多久,我已经被逐出族很久了,我那异父姐姐要是听到风声,早晚会有动静。”
“溪将军日前已经传了密信于我,南陵各渡口已经准备就绪,不消月余,区区两个骠骑营和三千守城军,根本不是对手,剩下的,就看渊将军你的了。”
“这点不用你说,不过那日十三倒是告诉了我一件其他事,你也许会有点兴趣。”
“渊将军?”
“你曾经的公子,还活着是不是?”
“渊将军是何意思?”
“何意思?你最清楚不是吗?如果你再这么自作主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