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瑟,那些声音……」
「没听过么?」沉瑟斜睨了他一眼,眼睛里却不见得有多大的感情,反而是杀意更多些似的,引着薛黎陷同他走了左侧玄关处的一扇门,又是一段寂寂的通道,接着便到了一座暗色的环形殿厅,几乎是两堵厚厚的似墙又似屏风的东西每隔十来米就设了起来,中央是一个大的圆形台子,旁边是个柜架,上面放了很多薛黎陷叫不出名字来的刑具,但是他凭着深厚内力,能听得到他们这两侧屏风隔起来的屋子里,也是有人的。
有机灵的小厮立马看了茶过来,斟完了却不急着退下,笑眯眯道,「沉公子,我家主子们还以为你今年不愿再赏脸来了。」
沉瑟并没答话,单手托腮选择性忽视掉眼前这人。
那小厮却并不显得尴尬,又讨好笑道,「苏公子他……」
「托你们枕骨前辈的福,」沉瑟伸手去勾了茶盏,抿了口,这才悠悠续道,「竟还被我拾着捡了条命回来,你说有趣不有趣?十来年前就是我恰巧在这儿捡了他一命回来,十来年后都被你们吓得躲着走了,还是得捡着命才能活。」
「嗳呦!嗳呦沉爷,哪儿的话!」那小厮显然是吓极了,又知道沉瑟比苏老板更不好近身,虽然看起来很想扑到沉瑟身边,却也只是在他座椅旁跪下来,更加恭敬道,「那,那枕骨他早被主子们逐出去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二主子当初还对枕骨下了杀手,怎料到他还活着呀。可别提我家主子们听到那消息有多伤心了,生怕苏老板出事了欸!尤其是三主子,他最过意不去了,他这下命令他管辖的那群宠物,到最后都留了条残命,现在拿阴蛊喂着呢,就等着把近些时日累起来的尸体到时候一起运过去,给表个歉意。沉公子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们家主子了,枕骨,枕骨那事儿真是个意外啊……」
沉瑟脸上仍旧看不出悲喜,闻言思索了会儿,「你家三主子?呵,就那个跟枕骨一脉的?走的不也是一样的路子么,他手下留的命……啧,他们那种人,手下还能留下活命的?」
「就是最后折磨到快死了才拿蛊饲着呢。这才对愈伤最有效,对苏老板最有用啊。要不是三主子现在仍旧不敢见光,一定想要去亲自见见苏公子呢!」
「得了吧,他是想见苏提灯啊,还是想见苏提灯那身皮啊。再一不小心见到他又发狂了,做了第二个枕骨……我可没那么好运气一次次跟苏提灯屁股后面捡他那条残命。」
「嗳呦,沉爷,沉爷~瞧您这话说的,咱家回去禀告主子们一圈,咱家这命也不用要了。您今儿个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前些个日子因为卫家那档子事儿,正渊盟留在北边的人多了些,闲着没事也从西北方向来我们这边溜达了溜达,於是有些尸首残骸我都没来得及吩咐人装坛子给您密封好了呢,现下也就二三十坛,您这次……」那小厮滴溜溜转眼看了薛黎陷一眼,「就带了一个随从来?」
顿了顿,小厮又哀嚎道,「沉爷,您可别吓我,别不是这买卖不愿同我们做了?」
「同你们做买卖的是苏提灯,我替他跑个腿便是了。苏先生怕你们起了疑心,倒是不放心他,索性让你们的人跟着我去送便是了。所以我这次就带了一个随从来。」
「嗳呦。」那小厮急的直拍胸肺,「苏老板又是哪里的话。」
语毕又忙叩首,连道不是。
薛黎陷起先就一直觉得这人说话娘娘腔腔的,此刻听了话意心下揣测就更不好了。虽然疑问重重,但沉瑟没让他开口他就不问,也惊觉沉瑟真是好脾气,他不是最看不惯娘里娘气的人么,倒也能因苏提灯的事在这看这种人作秀上半天了。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也不必通知你们家主子我来了。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撕了他们。」沉瑟笑着将茶盏放回去,那小厮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