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皆出現在了那群修士的面容之上,他們根本無法想像,自己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宗主竟然真的不再存於人世,而面前的這個麻子臉少年卻是用一張在此刻顯得頗為詭異的漠然的面容對著他們說。
他們的宗主已死。
死,是真的消亡在這個修真界。
那個人,趴在地面之上,身體早已軟趴趴的如同軟體動物,他的衣裳由於隨意被拋到他們的面前,重重地落在糙地之上,早已雜亂,褶皺橫生。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是一臉黑紫之氣。
眾人先前那一種感受到豐裕真氣的喜悅如同被困攏在他們的心中,心底總算恢復了一絲的神智。那個身上沒有一絲真氣縈繞的白衣老者,竟然就是那個在平日裡一臉冷傲,站在他們頭頂之上,如同血武盟奠基之石的宗主大人。
在場的金丹修士,猶記得昨日,宗主大人將他們喚到血武盟大殿,與他們共同商討這外敵潛入的事情,他們送出門下初入的弟子,放他們去民間調查,卻不想,這短短一夜過去,那昨日還長生無極,長樂未央的宗主大人東鶴竟然就這般走了。
這無疑對血武盟是一個極大的重創,少了唯一的元嬰修士,血武盟該如何在修真界立足,而他們這些小小的修士又該如同抵抗那些前來報仇的修真世家。
多年的罪過,將用最有力的方式,在今日之後匯聚到一個制高點,全數爆發。
颶風鎮,不出幾日,必定將掀起更迭之潮。
混沌之疾終暴露,落得宗門對荒蕪。
青山綠水依舊在,殘陽西斜入海潮。
從一開始,不用正道之法的宗門終究是會敗落的,或早或晚,結局卻也註定。
前世,也不過晚了幾年而已。
望君生身著那屬於血武盟落霞道院的道袍,面上依舊是普通到無法再普通的麻子臉,但此刻,他的面容之上,卻不再是之前在血武盟山下所見的尊敬孺慕之情,而是一種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辭遠的表情。
仿若他之前說的那句話一樣,清清淡淡的,不帶一絲的表情,只是簡單地陳述一個事實。
眾修士額間漸漸沁出一絲冷汗,用自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喉嚨皆是咕嘟一聲重重咽了一下。
有人失聲問道:&ldo;你殺了宗主?&rdo;聲音略微拔尖,甚至帶著一種戰慄。
望君生一言不發。
但周圍的那些人卻也並不需要望君生的回答,他們的腦海中總有自己的那一種說法,而且並且深深地相信著他們所想。
&ldo;沒錯,就是這個少年,一定就是這個少年害死了宗主!&rdo;
&ldo;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傢伙,他是魔修,一定是魔修,在這片地方,一定是魔修!他定是使了什麼不入流的辦法偷襲了宗主,否則他怎麼可能殺了宗主……&rdo;
有人喃喃低語。&ldo;魔鬼……怪物……不是人……你是什麼東西……&rdo;
在場,沒有一個修士敢先行對他做些什麼,且不說他們認定瞭望君生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修,更加重要的,是他們惜命,他們在心底最深處,從不認為,自己應該為了自己的宗主而喪失自己多年的修為。
望君生冷眼瞧著眼前混亂的局面。
他所要的,也是這種局面。
懷疑吧,釋放吧,將自己那醜惡的一面暴露出來吧。
解放一切,讓目前的局面變得更加混亂吧。
但那些修士中雖是有著這些心態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