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砰通砰通&rdo;‐‐&ldo;砰通砰通&rdo;‐‐&ldo;砰通砰通&rdo;。
有力,連續著。
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但兩次情況卻有所不同,若說上一次,他的感受不過是那心臟跳動的沉重,那麼這一次,他卻能察覺到那心臟跳動中流露出的安寧。
他置身煙霧之中,向前漫無目的地行走。
聲音逐漸得近了,陰霾所籠罩的前方總算被晨曦給推散,露出天地初始,萬物生長的澄澈模樣。
樹木拔地而起,樹幹上的枝葉漸漸染上星星點點的綠意,淅淅瀝瀝的雨水驟降,泥土變得濕潤;雨後天幕驚現虹橋,點點露水滴落,折射出七彩的光。綠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芽、生長、舒展,嬌小的身軀變動它的模樣,從原本的嫩綠變為碧綠,之後又成長為深綠。
萬物,皆有道。萬物,皆有名。但道為道,不可道;名可名,亦不可名。道常有,卻非常人可知;名常有,卻非常人可得。
望君生識海中湧入四季的變遷,展現時代的變化,卻最終合萬物之名,以心渡之,以身俱滅幻之。
心跳之聲漸遠,最終隱入平靜,迷霧又起,但周身卻帶著青翠蔥蘢的綠色味道。
心靜了,體內的真氣更為至純。識海之中,漸漸露出一團金色的火光,明明暗暗地搖曳著它微小的身軀。
睜眼,廢墟之下的村落變得更為清晰,方圓幾百里的聲音,方圓幾十里人們的動作,不遠處集市的喧囂,一一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墨嵐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發現望君生的異變,他睜大了雙眸,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可置信。&ldo;君生……你晉升了?&rdo;
望君生站起身,將自己身上沾染的灰燼盡數拍掉,這才對上墨嵐不可置信的目光,對他斯文一笑。&ldo;有幸領悟。&rdo;
墨嵐自是知道望君生的天賦與他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斷然沒有想過相差有那麼大。他瞪大雙目,好長一段時間無法反應過來,但望君生已經沒有精力再與墨嵐多說什麼了,因為,杜默月那邊的情況,比他想得還遭。
一個時辰的時間,與杜默月一同迎戰的朱子文早已支撐不住,倒了下去。這一情況,無異於給了村民一個懷疑的種子。他們不可抑制地猜測眼前的這些少年,是否有那個能力助他們度過這次的浩劫。
孩童已經哭喊起來,擾人心煩的高音響徹整個廢墟之上,遠處伏羲山似乎還未有什麼動靜,而自己這裡卻已經失了一個有力的戰力。
莫輕言已經將所有治療的擔子全部撂給了林子淼,而自己則頂替了朱子文的位置,與莫輕言一塊並肩作戰。
他們的默契顯然不錯,一個遠攻一個進攻,配合得默契無比,想來應是極為了解對方。
望君生看了一眼,暗自判定還能抵禦一炷香的時辰,便不再多浪費時間,從自己的戒子空間中拿出一疊符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頭畫上一個又一個新奇百怪的鬼畫符。
墨嵐好奇地湊上前來,驚奇道:&ldo;君生,你是在畫符籙?你竟然連這個都懂!&rdo;
墨嵐的聲音顯然吸引了正在戰鬥之中的師兄師姐,但他們很快便無法分心多看,只能再次跌入自己的戰鬥。
他們早先時候便已經發現瞭望君生突破了融合階段,但情況過於危險,無法過多地分散注意力,但此刻他們又發現自己這個宗主之子,不僅在一個時辰之內突破了修為,而且還會畫符籙,這無疑是在刷新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極限。
他們的這個小師弟,還真是給了他們無限的驚喜。
望君生畫符籙的速度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