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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1 / 4)

“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夺回了你的一切。你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被我毁了。”骆冰逸继续说,只是那语气犹如是喃喃自语,“我把你葬在这里,也不算对不起了,现在墓地的价可是很高的,就你躺的这个坑,我花了好几十万呢。其实都是骗你的,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输再多的血也没用。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你看,为了你,我可是把自己也搞垮了,我可是才二十二岁啊。”

齐爵烁面无表情地站在骆冰逸的身后,手中的遮阳伞将骆冰逸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之中。骆冰逸不知何时蹲了下来,淹没在阴影里的身影看上去那么的不真实。“烁,帮我把车里的红酒拿来。”她突然轻声吩咐道。

齐爵烁犹豫了一下,转身小跑出了墓地。片刻,拿着一瓶名贵的拉菲红酒和两个高脚杯。他了解她,又怎么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谢谢。”骆冰逸接过酒瓶和杯子,望着瓶口的橡木塞犹豫了一下,齐爵烁见状拿出瑞士军刀,却被摆摆手拒绝。

骆冰逸伸出手,动作很轻、很优雅地把塞子拔了出来。齐爵烁一阵汗颜,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谁能看出她是个极度虚弱的病人。“烁,”她再次开口,“你回去吧,我想,和她聊聊天。”

“姐,你……”齐爵烁皱皱眉,如今姐姐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他一点也不放心。

“没关系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回去的路上记得买吃的回家,晚餐,不必等我回来吃了。”骆冰逸的声音中,除了几分沙哑和低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齐爵烁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但还是没开口,想说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他知道骆冰逸的脾气,说了一就绝对没有二。

“那,姐你早点回来。”齐爵烁最终还是转身,提起的步伐有略微的僵硬。

他走到了远处,还是回过头来,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骆冰逸的背影,好孤独。

夜。

“什么,你居然,居然把姐一个人留在墓地?!”云舒雅毫不夸张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你是不是想死啊啊啊?!”

“你明明知道咱姐她身体不好,你你你,居然,居然还敢这么干,”云舒雅继续不顾形象地尖叫,“不可饶恕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

齐爵烁把求救的目光投以风天扬,而后者回以一个同情的眼神,那神情分明是说:我会为你料理后事的。

云舒雅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你你你你们俩,挤什么眉弄什么眼,都跟这儿愣着作死啊,还不快点滚去开车?!”

风天扬一骨碌地从沙发上起来,拎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便冲出门去,那叫一个敏捷,那叫一个矫健,估计当年被几十头非洲公狮子母狮子狂追的速度都没这么快过。齐爵烁见状也不敢再待,而云舒雅已经从不知道哪个窗子翻出去找她的摩托车了。

与此同时。墓地。

骆冰逸斜倚在灰白颗粒相间粗糙的大理石墓碑上,碑前放着一只盛了酒的高脚杯。另一只已经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干脆就着酒瓶子,暗红的液体直直往嘴里灌。“你说吧,我是不是很可恶,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了,或许,杀你,就是一个错误吧。”

她喃喃自语,更加沙哑的嗓音中竟透出几分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我算计了你那么久,可是好累啊,我那么恨你,可是杀了你我为什么又不高兴呢?毕竟是你养大了我啊白梓薇,你让我活了下来,我却杀了你,毁了你的一切,你要是恨我,就来找我吧,来我的梦里,或者,现在就出现。”

四周寂静。不知何处的草丛中,传来微弱的蛐蛐鸣声。

“姐,”云舒雅轻轻地走到骆冰逸的面前,又轻轻地取下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酒瓶,那里面早已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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