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在屋里绣她的嫁妆,哪儿都不准去。”
张氏无声地哭了起来。梁璋当时一时气恼打得女儿遍体鳞伤,何尝没有一丝后悔。这也是他的女儿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毕竟是个举人,说不定这回就考中了呢。只要他有了进士功名,我自然会好好给他谋个实缺。总不会亏待了她”
张氏也知道,丈夫这话很有道理。只是想到女儿的结婚对象从原来预想的王公贵族,降低到一个外省的小举子的程度,心里无论如何也舒服不起来。
她不舒服,尚兰更加不舒服。她听说自己要嫁给这样普通的家庭里,几乎都要疯掉了。
其实她两个姐姐的婚事,还不如她呢。只是尚兰不这么想,她已经太习惯拿自己和那些京城中的世家、名门千金来比较。一想到别人都会变成公侯夫人,自己顶多只能当个小官儿的妻子……她就恨
一向溺爱她的张氏,这回却不再心软。慈母多败儿,张氏现在才算彻底体会到这点了。要是她以前就好好约束女儿,何至于弄成如今这样?所以不管尚兰怎么闹,她都不去理会,甚至连屋门都不让尚兰出了。
尚兰的丫鬟们,哪个敢听小姐的话放她出去?还要不要命了。听说上回被打的几个丫鬟,有一个已经重伤死掉了呢。
因为这件事,信安王府最近陷入了沉重的低气压之中。不止尚兰被罚,跟着她出去的尚堇第一个就被嫡母找去算账。张氏对尚堇哪有什么疼爱可言,狠狠打骂了一顿,怪她没有看好姐姐,连她姨娘都跟着被罚了板子。
尚梅、尚蓉也被四夫人关在院子里,每天除了抄《女戒》就是做针线。
梁家小姐里,只有尚红完全不涉及其中。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那些陪姐妹一起出去的梁家少爷们,因为喝花酒的事情同时被发现,不管是否成年,都被老王爷亲自用家法打了手板,勒令他们在家反省。
而舒绿的日子,却是明媚而忙碌,与一众表姐妹凄凄惨惨戚戚的生活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为着亲儿孙们不争气,老王爷对展眉和舒绿兄妹俩是越看越喜欢了。元宵那天晚上,展眉在自己屋里读书,而舒绿早早就睡下了。老王爷很欣慰,移情作用再次发生神奇效应——
“这才像我那瑶儿的孩子嘛,若是瑶儿还在,唉……”
所以展眉舒绿近来在府里越发好过了。没人来找他们麻烦了嘛,能不好过么。
不过他们也不是只顾自己吃饱,不管别人死活的冷血动物。别人且不说,朋友的事情总得上心才是。
就在元宵后不久,舒绿再次到牧家拜访。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让展眉陪她一起去。
“也不知道世子是不是真被关起来了。哥哥你去看看他吧。”
就算牧王爷关了儿子,也不可能不让儿子见外客。所谓“关起来”只属于家庭内部处理方式,不能够公开声明的,不然牧家的名声更加不用要了。
原则上来说,大家族的少爷把丫鬟肚子弄大真不算什么事。重点还在于,这丫鬟死了。这一死,可就说不清了。会让人怀疑是主人逼*了丫鬟,或是吃了人家又不愿意负责,总之影响比较恶劣。
但这些还是属于小节,对于一位小王爷来说,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影响。可是牧王爷的反应如此激烈,说没被人挑拨,舒绿都不信。
联想起牧若飞的庶母、弟弟、妹妹之类的……呃,“亲人”,舒绿再次对他升起了浓浓的同情。好吧,据说女孩子内心总是潜藏着母性这种伟大的情绪,舒绿如今对牧若飞就有种类似看到小动物受伤的怜悯心情——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几天不见,游王妃比之前又憔悴了几分。舒绿暗暗着急,劝游王妃千万要保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