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凌氏叩见皇上。”
兴耀帝这时才缓缓转过身来·俯视着那总能牵动他异样情绪的娇弱少女。
越来越像了……
方才在玉茗殿的惊鸿一瞥,兴耀帝面上毫无反应,内里实则震惊得难以自已。
她怎能长得这般像素瑶?
那眼睛,那鼻尖,那樱唇……没有一处不像她的母亲!
素瑶啊素瑶……
兴耀帝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你可知,朕这座楼阁名为‘天香,?”
当然知道了,刚才一楼阁门上就有好大一块黑木錾银匾额写着“天香”二字·舒绿又不是瞎子。“天香”本来是好词,奈何舒绿却联想起《红楼梦》里的“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心里顿时就很不自在。
她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垂头应道:“小女不知。”
哪有皇帝这么跟人说话的?要不要先来点官方对白啊,不要整得好像自己和他很熟好不好,这种感觉真是太危险了。
舒绿可不是小白兔,她能感觉到兴耀帝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这位表面冷硬无比的天子曾与自己的母亲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秘事”,每思及此·舒绿就对兴耀帝的行为警惕得很。
尤其这座小楼还好死不死的叫“天香”,是想怎样啊?秦可卿死于**偷情,自己可不是那“情天情海幻情身”!
“是吗?”
兴耀帝又把目光转向阁外的紫丁香·像是在对舒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朕知道你精擅调香,也略有才名。你可曾读过《天宝遗事》上记载的‘香楼,?”
“不曾。”
其实舒绿是读过的,而且还记得很清楚。但她坚定不移的要在兴耀帝面前藏拙,最好就让兴耀帝认为她是个蠢妇,那就太理想了。
这回兴耀帝却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她在说谎似的。舒绿才不怕他,我谦虚不行么?
“嗯……《天宝遗事》有记载,杨妃之兄杨国忠,以沉香为阁,檀木为栏·以麝香、**筛土和为泥饰壁,每到春来便会聚宾友在阁上赏木芍药。”
兴耀帝不疾不徐地说着这些和他气质全然不符的“风雅韵事”。舒绿看他表情越发平和,也不知他在说这些时想起了什眼中无意间竟流露出一丝寂寞的神色。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兴耀帝的神思不知不觉飞回了少年时代,那时他还住在宫里,明德长公主早已出嫁。
梁素瑶与母妃一道来拜访容才人——ˉ她的母妃和容才人有一点亲戚关系。大人们说话的时候素瑶偷偷拉他出来看庭院中的紫丁香也顺带说起了这个典故。
爱香的素瑶经常会和他聊起一些关于香药的话题,可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如何与兄弟们争锋,对这些女儿家的香软爱好更是提不起兴趣。
直到素瑶离开了京城,他才发现素瑶在他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如果没有素瑶······他的少年时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乐趣与美好回
“朕这座天香阁,便是按照这记载上所写而建,一分不差。”
啊?
这座小楼······竟然是名副其实的“天香阁”?这得花多少檀木、沉香木之类的名贵香料!
天哪!她平时调香只用少少一点名贵香料都觉得好心疼的,值钱啊。这座看起来造型古朴的小楼,造价不知道高到了什么程度?
**啊!
舒绿真的很惊讶,她完全想象不到兴耀帝这种男人也会做那么浪漫的事情。而且以她的直觉,这座地点偏僻的宝元殿虽然打扫得极为干净清洁,其实是很少有人出入的。
在皇宫的一个角落里,依照古书上的夸张描写建造一座香楼,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