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傻瓜,我心里便是莫名其妙的一阵生气,不再理会樊稠,我转身便走向大门,光天化日之下,我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太守府,留下身后傻了眼的樊稠,和太守府守卫。
要知道,自从十岁那年带着铃儿惹了一身伤回来后,董卓便再也不曾准许我单独出过府门
等他们回过神,追出来时,我早已经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难得如此光明正大地出府,我神清气爽地在大街上大摇大摆,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走了一阵,猛一抬头,头顶一块布幡正在风里烈烈飞扬,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布幡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望月楼”。
自董卓当任太守以来,凉州的变化非同一般,这望月楼便是三年前新建的,菜式新颖,味道极佳,当真是客似云来。
特别是这里的大厨,手艺简直是……妙不可言哪。
这间酒楼的掌柜十分神秘,据说从未有人见其从这里出入过,要知这望月楼究竟有多神,端看其三年时间竟一跃成为凉州第一酒楼,便可窥知一二了。
在门口观望了一阵,我甩了甩袖子,乐颠颠地进了望月楼。
一个腆着富贵肚的男人从我身旁经过,斜斜觑了我一眼,我咧嘴冲他一笑,他愣了愣,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心情极佳地进了望月楼,站在门口的店小二见了我忙将布巾甩在肩上,跑了过来。
“姑娘,二楼雅座。”店小二满面笑容地殷勤道。
是生面孔,新来的吧,呵,服务态度不错。我看了看楼下大堂里的热闹劲,摇了摇头,“就在一楼吧。”
“是,姑娘要点什么菜?”店小二依然一脸笑容。
“千层油酥饼、鸭舌头、焖牛肚、胡罗卜汤。”报了菜名,我便随店小二在一边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
“姑娘常来的啊。”见我不看菜单便随口报了菜名,店小二笑道。
我笑了笑,不可置否。
不一会儿,菜便上来了,迫不及待地饱了口腹之欲后,我眯着眼睛开始喝汤……唉,那小子手艺真是没话说。
“共三两二钱银子,姑娘。”店小二站在一旁,恭敬地道。
银子?我抬头觑了他一眼,果真是新来的?
我看他,他看我,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店小二的笑脸开始变僵,慢慢沉了下来,“你该不是要吃白食吧。”
我点头,弯唇。
“你!看你长得挺漂亮,姑娘家家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店小二拉下脸,全然没了刚刚的和气,差不多要破口大骂起来。
我掏了掏耳朵,任那店小二骂了个过瘾。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微微皱了皱眉。
正欲发作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极清脆细微的响动,那叮铛作响的声音竟仿佛如天界的梵唱一般。
收敛了正欲发作的脾气,我仰头看向那个声音的来处,“纤尘……”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开口,做戏做足十分,有晶亮的泪珠从眼角缓缓滑落。
围观的众人皆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在楼梯的尽头,有一个白衣男子正缓缓下楼来,柔和的眉,柔和的眼,整个人如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明明白衣胜雪,却偏偏和暖如风,行走之处,不沾一丝纤尘,一路走来,左脚脚踝上系着的银链叮铛作响,那如梵唱般的声音便由此处传出。
“咦,那不是望月楼的掌厨吗?”
“是啊是啊,听说望月楼能够这么兴旺,全靠他的手艺呢。”
“厨子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耳边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我微微弯了弯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泫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