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霍亓扬再次拉住她的手,皱眉道,“都烫红了,不疼吗?”
巫真发现食指上烫伤的印记,摇了摇头,她确实感觉不到疼。
巫真又问,“你不疼吗?”
她问完,立刻后悔了,她忘了,霍亓扬的腿,根本就没有知觉。
她以为霍亓扬会生气,没想到的是,霍亓扬微怔片刻后,含笑摇头,“不疼。”
看他们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巫真真的是个懵懂无知的姑娘,一个主子愿意将自己的下人端的这样高,不是喜欢,还是什么。可她不知道,不清楚,也不明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又怎么揣度对方的心情。
暮春的雨总是又急又密,天空突然雷声滚滚,巫真何曾听过天空传来如此惊锵之声,顿时身上一抖,吓得闭紧双眼。雨水像黄河决堤,侵泻而下,天色混沌,室内光线瞬间暗淡下来。
霍亓扬问,“你害怕?”
巫真缓了缓心跳,道,“不怕。”
巫真已经在霍家堡待了三天,霍家堡集中精力调查三条人命的事情,查来查去,都说没有刺客闯进来的痕迹,几日来毫无进展。眼见重兵没有丝毫懈怠的意思,她很着急。她不知道,千里之外的蕴虞菁怎么样了,她的族人在等她。
霍亓扬的叔叔霍储听闻此事,急急从外面赶来。他并不是在乎这三个人的命,而是在乎霍家堡的尊严,竟然有人在霍家堡行凶,这已经很让霍家堡蒙羞,如果查不出真相,他觉得会更加有损霍家堡的威严。
霍储调查事情简单快捷,一听说霍家堡除了来了巫真这个陌生女子,其余的一如既往,立刻判定她就是凶手。
这也着实不怪霍储鲁莽,要是我,也会怀疑她,毕竟她没来的时候,霍家堡什么事也没有,她一来就出人命。我觉得早就有人怀疑她了,只是霍亓扬对她的态度极好,没有人敢提出来罢了。
霍储立刻派人将巫真捆了起来,压到大殿里审判。严格来说,应该是定罪,因为他从头置尾没有让巫真说过一句话,而是直接宣判她死刑。霍家堡有着自己的律法和规章制度,它不必听命任何君主,对下属和所涉之人的惩处,不需要得到政府的任何支持,也不在乎它们的反对。这听起来有点反政府的意思,事实是,政府和反政府都怕它。
巫真全程保持着一种高傲的姿态,下人踢她的膝盖,她也忍痛承住,绝不跪倒,她想,这是一个巫王最起码的尊严。
她只笑眼前的男子太过愚昧,她能感受到巫咸传话给她,“巫王,杀了他们。”不到关键时刻,巫真真的不愿意杀人。
霍储命人读完了罪状,便下令即刻将她处死,巫真还在想着怎么念咒语将这些人定住,霍亓扬坐着轮椅来到大厅,命人放了巫真,他眼神中充满了坚毅,道,“我信她。”
霍储很不高兴,自从自己的哥哥嫂子死了之后,霍亓扬最听的就是他的话,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女子冲撞他,简直要气疯了。
霍储吹胡子瞪眼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同我说话,简直岂有此理,是不是觉得你是堡主,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这个女人,今天非死不可。”
霍亓扬笑道,“她不是外人,她是我们霍家堡的贵宾,而且真相如何,还没有查出来。我只再说最后一次,我信她,没有人能伤她。”
众人皆是愕然,巫真亦是震惊到极致,殿内清凉,幽然寂静,巫真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她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耳朵会热?
霍储再蛮横,也架不住霍亓扬摆出堡主的架子,只能气极拂袖离去。
众人呆立了许久,才在霍亓扬“松绑”两个字的威慑下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为巫真解开绳子。
走出大殿,漫天梨花纷纷扬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