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李贤暗自叹了一口气,忽然,他的鼻子捕捉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脸色倏然一变,立刻蹲下身子,大力又嗅了两下。
看到李贤的动作,屈突申若神色微变,随后向旁边的两个老者打了个手势,这两人旋即下令众人散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便露出了大喜过望的神情。
“大小姐,少爷身上居然带了香囊!”
两个行家既然已经确定,李贤自然不用再班门弄斧,站起身之后,他着实松了一口气。彼时香囊可不比后世那种荷包,大多是用金银铸成的圆球,有大有小,内间有承香之碗,不管如何摇动也不会倾覆,可以算是时下贵人当中最最盛行的配饰。至于合香之法,则更是不少家族的秘方,轻易决不外传。
但眼下更重要的一点是,除了下落不明的屈突仲翔,这里没有一个人带了这玩意,否则乱七八糟的香味一冲,就什么线索都没了。
“老贾,回去取你的那只月狸;黑十,去长安令万年令那里报备,就说有人劫了我屈突家的大公子,我屈突申若的弟弟,我现在要带人去搜寻;六郎,这下也非得请你帮忙不可了,去把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他们全都叫上,护卫给我能调多少调多少,到屈突家大宅集合。顺便也想个法子向陛下和娘娘说道一声,免得到时候有人拿着由头寻不是!”
说到这里,屈突申若忽然冷冷一笑:“敢动我屈突家的人,要是让我逮着了,我会让他们后悔生到了这个人世!”
由刺杀刘仁愿事件演变到刺杀自己的事件,再进展到雕羽箭疑云和屈突仲翔失踪,即使是李贤,面对这样一连串变故,也很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虽然他对屈突仲翔不存在什么好感或是恶感,但那终究是大姊头的弟弟。问题是,这一连串事情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
带着满肚子疑惑,李贤一路疾驰回到了程家老宅,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果然还没走。一见他进来,李敬业立马惊讶地大呼小叫道:“六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让屈突申若给吃了?”
李贤压根懒得搭理他,直截了当先把事情说了。李敬业薛丁山还在发呆的时候,程伯虎霍地站了起来,脸上除了愤怒,更可见遮掩不住的兴奋:“居然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翻了天了!好,来人把宅子里能打的护卫全都给我召集起来……”
“只要二十个!”
屈突申若虽然说是有多少人拉多少人,但李贤还是长了个心眼——这里是长安帝都,要是真的把动静闹得太大,比如说几百个人齐齐出动之类,指不定立马就被套上一顶造反的帽子。再说,不管是哪一边的刺客,人手总归不可能太多,有个百十号人足够了。
关照了三人在哪里集合,李贤便匆匆离开,准备找许敬宗老头先说一声报备,要不是时间紧迫,他倒是想直接进宫走一趟的。结果他还没上马,就只见薛丁山从里头追了出来。
“敬业大哥和伯虎大哥说了,要我今天紧跟着你不许离了!”
对于这样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李贤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便带着薛丁山直奔许宅。结果无巧不成书,许敬宗今日正好没去门下省,正在家里优哉游哉听歌赏舞,一看到李贤立马两眼放光地再次邀约。这回李贤可没有那么好兴致,直接把这老头拉到了一边好一阵嘀咕。
“屈突仲翔被人劫了?谁那么大胆子?”
虽说老了胖了,但许敬宗的脑子却一点都不糊涂,一句话就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见李贤面带踌躇,他眼珠子一转便捋着胡须道:“沛王殿下放心,这件事简单得很。我呆会立刻和长安令万年令先打一个招呼,对了,还有京兆尹。至于陛下和娘娘,临川长公主还有其他夫人估计都会去奏报的,屈突申若那丫头可是手面大得很。”
他忽然皮笑肉不笑地眨了眨眼睛,脸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