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能干的边官前去管理,就像当初太宗皇帝打下高昌之后的做法一样。不过,边将易得边官难求,这一点就要靠五哥明察秋毫了。”
听了这种典型的我说话你办事腔调,李弘顿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官吏若是没有经过实任,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而在此地官声卓著的官员,到了异地是否仍能发挥实效,谁也说不准。若是碰到好大喜功的人,则更有可能激起民变。
兄弟俩你眼看我眼,到最后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叹了一口气。尤其是从小就受到太子教育,如今皇帝也当了好些年的李弘。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无为而治,这么大的疆土要是都无为而治,指不定大唐什么时候烽烟四起他都不知道。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高祖太宗时用的好好的制度,现在为什么就不行了?
而李贤虽说有不少现代知识撑腰,又好歹是李绩的弟子,卫公兵法的不记名传人,但在大多数时候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的主,怎么也不可能是万能百科全书。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但执行上的问题,他实在是睁眼瞎一个。
穿越者不是万能的,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这要不是看着西域那边危机四伏,看着老薛要去上任,他才不会那么未雨绸缪去管那种事。当下他便再次很不负责任地提出,仿照之前的纳言令,向天下官员求言。
当然,那些不务实事说什么要亲贤臣远小人的东西,休想他会瞅上一眼。
于是,在兄弟俩的两个时辰会谈之后,李贤回去之后就找来政事堂的宰相们把任务分派了下去。得知又要发纳言令,四个或年轻或老迈的宰相不禁面面相觑…………似乎,之前的求猛士诏,也就是李贤折腾出来的。如今猛士有了,该纳言了?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面对裴炎那种大有深意的目光,李贤轻轻咳嗽了一声,“群策群力嘛,也好让吐蕃知道我们大唐正在提防他们,如此也好让他们少些小动作!”
第七百零六章 … 永不言老的武后
大唐当然是君主集权制的国家,但并不意味着,这个朝堂便是皇帝一个人的一言堂,尤其是当如今的顶顶上头的三位基本上是一个铁三角的情况下。而除了那三位之外,政事堂的宰相们拥有极高的权力,他们掌握了出旨、封驳和执行的大权,直接面对其下无数各司其职的官员。
虽然长孙无忌的死、李义府的流放曾经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宰相的话语权,但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宰相在面圣的时候可以安然入坐,而不用费力地站着;群臣在朝会的时候可以耿着脖子各抒己见,而不用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只要你识字的话,下至庶民皆可上书言事。
这是一个繁荣的年代,只不过繁荣背后总有佝偻的身影,总有挥之不去的危机,这是每一个繁荣的时代决不会缺少的弊病。
府兵制的败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从上至下的上书言事中,提出这一点的不在少数,这其中就有老事重提的刘仁轨。他人不在洛阳心却在洛阳,一份长篇大论的奏疏直接飞入了东宫李贤的案头。李贤虽然对老刘头的执拗始终有些发怵,但人家的建言是另外一回事。
早在昔日还在百济的时候,刘仁轨就曾经提出过府兵制和临时募兵制的弊病。正所谓贞观永徽年间,这但凡战死者,都有敕使吊祭,追赠官职。将亡者官爵再荫及其子弟,而自显庆五年之后,征役身死,官府再不过问。不但如此,外出打仗地府兵就连衣物都不齐备,功勋更是几乎从来落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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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上次最后一次东征高句丽来说,要不是李贤突发奇想跑过去溜达了一圈,只怕更有无数军士的功劳就被硬生生昧下了。
老刘头的意思非常明确………募兵,再不募兵。大唐以后便无兵可用。打仗就得用职业化部队,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