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突然出现的城府,让她深深质疑自己前头对他的认识。
大郎干净利落将信封好,不经意见了容娘的神色,不由怒道:“甚么眼神,疑心甚么?”
容娘咋舌,不满地扬眉,转身离去。
大郎愣怔,继而缓缓展开一个微笑。如此感觉,委实好,甚好!
大郎将信交与四喜,嘱他立即送出去,自己却往老夫人处而来。
老夫人屋子里头,却甚热闹。周老夫人那尖锐的声音,便是不用细听,也能听得清楚。
“我便说那是个狐媚子,早晚给徐家兜来大祸。阿姐只是不信,如今可不是落在我的话头上。幸亏淮南没娶他,阿姐家大业大,倒是不愁。我家小门小户,却是招不起!”
刺耳的话语,带了几分怨愤,几分幸灾乐祸,十分难听。
守中皱了皱眉,踏进屋去。
“姨婆,此事容娘虽不该擅自主张,实无大错。便是姻缘,老天爷自有主张。日后淮南自有好的,不用愁哩!”
徐夫人听不下去,软语劝慰。
周老夫人扁扁嘴,两眼斜乜,却瞥见守中进来,她忙收了口风,安稳坐下。
老夫人正待说徐夫人,见大郎进来,便转了方向,对守中道:“大郎,你赶回来了。正好,容娘惹得大祸,你瞧如何才好?”
守中冲几位夫人行了礼,方回道:“此事事出突然,纵是容娘不买磨坊,亦无法避免。但有了四叔的些许踪迹,反倒是好事。孙儿意欲寻了四叔回来,以告阿爷。”
守中此言一出,老夫人听了,顿时忘了容娘,只记得那母子了。
“好哇,大郎,当日我为了那贱人母子吃的苦处,你都不记得了。你若寻那贱人母子归来,我便离去,死也不与他们一处!”
老夫人气呼呼地转过脸去,不瞧守中。
周老夫人亦在旁帮腔,数落那未曾露面的“贱人母子”。徐夫人朝守中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双手一摊,无能为力。
守中也不着急,寻了椅子坐下,方道:“婆婆,你如何便如小儿一般任性。当日之事,孙儿不好说。但如今,婆婆有一大家子人孝敬,谁人能比?守中欲寻四叔,一为解了如今的难处;二来,阿爷那里,也好有个交代。至于四叔与小婆婆,想来不欲归来,婆婆放心便是。”
一番话说得老夫人心中稍安,她撇嘴道:“我如何任性了,当日可是任性也无人理睬!”
周老夫人啧舌,徐夫人掩嘴一笑,守中心知此关过了,也笑了一笑。
“你去寻便寻,不许接了家来。接了家来,也只许在你阿爷牌位前磕几个头,旁的一概不准。那贱人,不许进家门。”
“另外,容娘竟然如此轻浮,此等污秽之财,岂能贪得?可见,她的性子也不是个好的。虽说与你为妻,到底为定下来……。”
老夫人喋喋不休,不妨守中插嘴道:“婆婆,我会娶她!”
老夫人倒抽一口气,眼珠子瞪了过来,便欲发火。
周老夫人努嘴道:“阿姐好福气,等着享福罢了。我倒是瞧着那惠娘老实,不如给我家淮南定下也不错。”
老夫人怒道:“那惠娘是她哥哥交与大郎的,怎能给淮南?我瞧着她入眼,年纪又大些,正好给大郎为妇。大郎,你若坚娶容娘也无妨,但惠娘你需纳了。”
徐夫人大惊,忙道:“如何使得,容娘未娶,便提纳妇……,这……?”
守中沉了脸色,先朝周老夫人道:“姨婆,淮南年底,想来可以归家。”
他眼中警示意味明显,周老夫人一怔,晓得大郎的意思,忙住了嘴,不敢再塞话。
守中又朝老夫人道:“婆婆,你素懂孙儿,何必勉强于我?还劳婆婆与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