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教授只以为徐家顾忌月娘刚去,方将此事搁下了。
虽张家有意要张四娘嫁过来做正室,但徐府已有打算,且徐夫人亦是将容娘之事告知过张夫人的,对此张夫人并无异议。本来两家以为,张四娘之事便从此过去了。
谁知,这月媒婆上门说亲,张夫人正忙着打探对方家世之际,张教授却断然拒绝,说是一女不嫁二夫,早就议定了的亲事,断无悔改之理。况且,张四娘那两月与大郎常在内室相见,早就该是大郎的人了。不然,便是将张四娘置于不贞不洁的处境。故此,张教授执意要张四娘嫁过来,便是做小妇,也生是徐家人,死是徐家鬼!
容娘想到早先许三娘所说,张教授于礼仪之事,最是看重。若许三娘有些许不合规矩,被他看见,也是要训斥半日的。三娘子,还只是张教授的外甥女呢!
自己在张家遭陷害那日,张教授的黑脸赫然浮现在眼前!
是了,他便是那么样的一个人!
容娘跌坐在椅上,半响动弹不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定亲
“我已回了丈人,守中此生,必定戎马颠簸,不得安宁。我已负月娘,不愿再负张家女,以伤两位尊老。但丈人个性秉直,并不肯听。望娘与我在丈母面前说些话,将此事了了。”
守中此言一出,徐夫人大是为难。张教授的脾性清平人无不知晓,最是讲究理法。无论亲疏远近,若是叫他瞧见或听见不合理法的事情,他必得亲自管教一回的。
况且,张教授平日最重守中,便是守中尚且劝阻不了,她又怎能说得通?
老夫人听了一回,虽不喜那张四娘品性,但一个小妇,她倒是并不甚操心。因而老夫人劝道:“便依了你丈人吧,月娘去了,他们两位老人家伤心呢!若是张四娘过来,许能放心些。况且她不是带着萱姐儿么,便让她带着萱姐儿住进月娘的陪嫁宅子里头,也是便宜。”
守中却皱了眉,道:“原说过了,待昌明与沈夫人成亲后,萱姐儿便交与沈夫人管教。她如今太过横蛮,正需沈夫人规一规才好。”
老夫人听那话里头意思,是嫌张四娘带的不好。她忆起前事,大郎也有过如此嫌弃,方才起了接萱姐儿出来的念头。若非如此,依大郎对张教授与夫人的尊敬,必定不会行此失礼之事。
“哎,到底是庶出,修养气度上差些。若你丈母身子好些,也不会交与张四娘。罢了,你娘脸皮嫩。我老着脸去亲家那里说一回吧。”
老夫人到底不愿违了大郎心愿。守中的个性她清楚,正气太过,一心报国,这一辈子恐怕也就在战场上过了。刀枪无眼,时运是说不准的。不若家中多迁就他些,不令他操心,战场上方能心无旁骛。
守中听了,便谢过老夫人:“多谢婆婆体谅!过些日子想来兵部的文书便会抵达。守中便要去绍兴府赴任。我已与丈人通过气了,请他们二老认容娘为义女,好替容娘主持婚事。”
老夫人与徐夫人面面相觑,皆大为吃惊。如此大事,大郎竟然未与她们商议,便擅作了主张?
老夫人生气,埋怨道:“你倒是替容娘都想周全了。身份也有了,你丈人又得一个女儿,心里也舒坦了。想来不会将张四娘塞过来了。”
徐夫人却很是高兴,她满意地瞧了瞧大郎,又劝慰老夫人道:“娘。大郎想得很是哩。我正愁怎么给他二人成礼。容娘可是连个接草贴的人都没有呢。这下可好了,我这便瞧日子去,容娘给亲家磕了头,便有人给她做主了。赶在大郎赴任之前,将亲事定了也好。待容娘及笄,便可成亲了。”
老夫人听了倒也再无异议。
容娘听了小环半吊子话。正生气着呢。不想徐夫人过来如此一说,心中一时又惊又喜又愁又怨。惊喜的是大哥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