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散。两年来,这年轻人是头一个上门投靠的,门房觉得好笑。
见姬冰不肯走,门房轰道:“今非昔比,君侯府早不收门客!走吧,走吧。”
“哎,等一下……”见他要关门,姬冰用力挡住,右手递上一滚圆珍珠。珠子圆润无比,价值昂贵。
门房立时停住,接过珠子,脸上表情缓和许多:“我们君上真不在府里。要不您直接去邯郸找他。君侯礼贤下士,像您这样一表人才,必受重用。”门房奉承之余,说的全是实情。信陵君的家眷虽然还在大梁,但府中已不复往日繁华。前几天文总管叮嘱他不准开前门,少惹是非。
姬冰正要说话,听见里面有人喊:“怎么回事?”
一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趁门房回头答话,姬冰从门缝溜进来。文总管一见,不高兴喝道:“你是谁啊?随随便便就进来?”
姬冰赶紧答道:“在下久闻君侯礼贤下士,不远千里来投靠。这位想必是管家?”
文管家也和门房一样纳闷。若在两年以前,这样敲门来投靠的门客很多,他见惯了。但自君侯亡赵后,天下之士对君侯府避之不及。
跟随信陵君多年,文管家知道如何应对,还礼道:“在下是这里的总管。阁下大义,十分佩服,”在信陵君患难时来投靠的门客,确可称“义”字,“但君侯不在府上,府中诸多女眷,不便让阁下留宿。”
姬冰笑道:“实不相瞒,在下远从王城而来,有要紧事禀告你们君侯,过几天就要北上邯郸找他。现在想借贵府盘桓几日,难道这点小忙都不能帮?唉,可惜孟尝君一死,世上再无人能及他好士风范了。”她假装要出去。
文管家知道信陵君最忌讳别人说他比不上孟尝君。若这年轻人改日北上见到信陵君,君侯回来时一定责怪他怠慢客人。
府内客舍甚多,留一人住下也不碍事,文管家告罪道:“并非不留阁下……两年来您头一个来这里投靠君侯,小人一时诧异,不敢贸然应允。阁下想借鄙府暂住,当然欢迎之至。这里各种供给一应俱全。并且阁下北上时,亦有盘缠相送。”
姬冰暗自赞叹,信陵君果然名不虚传,连管家都是这样坦然豁达的之人。她不想白吃白住,取出一些珍珠:“这是在贵府吃住费用,请您收下。”
文管家见多识广,见珠子大而圆润,心中称奇。这样出手阔绰,相貌举止都不象平民百姓的年轻人,当然不会来这里骗吃骗喝。他庆幸刚才没有失礼,说什么都不肯要珍珠,命门房赶紧通知下人,收拾一间上等客卿住的房间。随后管家亲自带客人到客厅饮茶休憩,又到后府禀告夫人。信陵君夫人从不管前府之事,但府中多了陌生男子,女眷们出入前院时就要慎重些。
姬冰跟着下人来到客舍,竟是一间独门独院的院子,屋子甚为宽敞,陈设物品,虽不奢华,但一应物品俱全,精致讲究。她不禁佩服,听说信陵君养士三千,都如此待遇,得多大的开销?
府内门客早一去而空,多的是空房,管家见客人一副王孙公子派头,索性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其实信陵君把门客分各种等级,上等客卿食有肉、行有车,中等客卿饮食优待却不备专车,而下等客卿连肉都吃不上,更不用说备车,住所也相对简陋。
这些门客中有的真才实学,有的纯属骗吃骗喝,其中德才兼备者,更屈指可数。是以“门客”三千不如说“食客”三千。信陵君客居邯郸后,大梁的一帮门客马上作鸟兽散。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人情之薄,由此可见。
府中处处招待周到,姬冰心情愉悦,在府中悠闲散步。她顺着蜿蜒的游廊来到后院,见一些仆妇守在门口,估计里面住着信陵君家眷,自己一身男装,不便拜见夫人,想掉头想回去,突然院门“吱呦”一声打开,里面出来一人。姬冰闻声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