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尤三姐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怎么,把我当鬼魂了?吓一跳吧?”
紫鹃作才回过神的样子,福了一福:“尤三姑娘好久不见了。现在不应该还称呼为尤三姑娘了吧?”
尤三姐笑笑:“我夫家姓金,我是六姨娘。”
紫鹃就从新见礼:“金六姨奶奶。真是得恭喜您了,化难呈祥。否极泰来。说实话,真的以为见您不到了。”
“我也没想到还能逃了命来。吓着你了吧?”虽然这么说,尤三姐脸上可没有歉疚的表情。
紫鹃轻轻一笑:“吃惊是有的,害怕到不至于。”
“也是,你又没害我,我就是成了鬼,又怕我什么?”尤三姐这么说。不过紫鹃拿不出是不是真话,毕竟当然是自己挑拨她去挣薛家大奶奶的位置,才致使薛家杀人了解的。
不过紫鹃可不表现出自己心里忐忑,笑盈盈的说:“金六姨奶奶您也来买脂粉?”这是废话,不过中国寒暄的主体部分都是废话撑起了的。
尤三姐就说:“这店的东西不错,不过说起来倒是有缘,咱们总选同一家店。”
“是啊。紫鹃就高攀一下,真的和金六姨奶奶有缘,来一家店也罢,巧得是时间。上次是我们大奶奶推荐的金店,这次是薛二姑娘告诉的脂粉铺子。说起来,我也都不过头次来的,就有幸遇上您了。”紫鹃温温和和的说。
尤三姐注意到了紫鹃话里的要点:“薛二姑娘?她也没有脂粉用,还要外头买来?”
“金六姨奶奶,您是不知道,我们府里的买办的事啊。就是这样。别说我们姑娘,薛二姑娘。就是我们三个本家姑娘的脂粉也从来没能用过。
上次三姑娘闹过一次,裁减了姑娘们的这笔脂粉银子,我们丫鬟们的脂粉也跟着能用了一段,现在又恢复了。我因为不得不出门,姐妹们就托我带些给回去。
我现在用不上,我们姑娘也不爱用这些脂粉,我虽然受了托。也两眼一抹黑的,只好请教薛二姑娘,才推荐了这里的。”紫鹃做无奈状的控诉贾府的腐败行为。
尤三姐却总能抓住自己关心的重点:“薛家现在安生了,痛快了吧?”看来尤三姐绝对没有因为自己火海逃生,嫁了人就放下被谋杀未遂的怨念。
说起来放下被谋杀未遂的怨念,这个一般人也做不到吧,何况本来就很自我主义的尤三姐了。
紫鹃就说:“哪里。薛家正乱着。薛二爷私自定了门亲事,薛家姨太太死活不答应。开始给薛二爷要定下我们府里大太太的侄女刑大姑娘,结果薛二爷不愿意,刑家知道了怕耽误了女儿,大太太就没答应。
原来薛家姨太太的理由是人家贫寒,好像还派人去找人家,惹得人家要退婚。
现在人家姑娘的哥哥中了进士,薛二爷以为能成了。我们府里大太太做媒,我们二太太也愿意了,偏薛家姨太太还是不愿意。
我们二太太怎么劝说,也不顶事,非要给薛二爷另外找个人家定亲,薛家二爷死活不肯。
这不正闹着,闹的正僵。薛家大爷也支持二爷的亲事呢。不过他说也没用。薛二姑娘天天来找我们姑娘诉苦呢,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办法,还僵着呢。”
紫鹃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尤三姐的表情,看她听说到薛蟠的时候连睫毛都没眨一下,看来真是只是看中了薛家大奶奶的位置,而不是薛蟠这个人。薛蟠为了尤三姐和薛姨妈生了间隙,可是这个女人也许真的一点也没爱过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尤三姐真的做了薛家大奶奶,薛蟠恐怕很快就冷却了对她的爱情了。所以这事真的不能责怪尤三姐无情。大家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尤三姐关心的地方和薛蟠果然无关:“都进士的妹子了,她还看不上?想要什么样的人家的闺女